于云端之上,李太一對于今日之事,還是一臉不解,按道理來說,青陽城守衛森嚴,除了衛非涼的鐵甲,恐怕未有哪一方的勢力如此大膽。
但若真是衛家之軍,這更說不通,衛家定會取林佑之性命,怎會耗時耗力集起財物,耽誤這般工夫,不像衛非涼的作風。
前思后想,李太一實在不知其中緣由,便御劍近了葉三思的身旁,皺起眉頭,探身問道:“三思兄,今日的刺客,你可知曉是何人委派?”
葉三思不語,一笑,李太一便接著講道:“三思兄,還好你來了,我昨日醉酒,身子乏力,施展拳腳,揮動刀劍,都未能施盡全力,那些歹人狡猾兇狠,再晚幾息,念兒定會斃命,我等也難敵……”
出了青陽城,城北外遠十里,一處稀疏的楓林,是葉三思與柳靈霜的約定之處。
三思俯身御劍,緩緩降下,太一隨其后。
見靈霜、念兒在林中候著,李太一才知曉這事不簡單,定是葉三思的計劃,只好無奈地笑笑,這其中的緣由只好由葉三思說起,不然自己就算猜個幾日,都不解真相。
四人會合,林念兒率先走近葉三思,皺眉不語,對于他的這番作為實在不解。
本費力闖入凌霄,與天帝爭理,才換得今日的交代,只要“歹人”那毒鏢命中林念兒,便無生還可能,這戲便完美落幕,林念兒將不復存在,帝念升天,與人間將毫無瓜葛,可,可葉三思這般阻撓……
葉三思自然要解釋,決定做得此舉,也是思考許久的結果,葉三思輕跺一腳,地上的楓葉微動,確保林中無人,便示意幾人坐下。
四人盤坐,葉三思說道:“念兒,今日之后,你便回那天界,凡間的這些瑣事,便無需牽掛……”
“無需牽掛?但爹爹知曉我還活于人世,怎能忍得不見我?本是一場好戲,我身中毒鏢,一命嗚呼,爹爹見我身亡,便不會掛念,此等結局,不為最佳?”
葉三思嘆息一聲,緩緩說道:“我見了府外的馬車,里面乃是滿滿的金銀珠寶,林伯伯什么都不想要,就想換得你的性命,若今日你枉死眼前,對他老人家定是天塌的災禍,你我怎能忍心?”
林念兒對葉三思之言,早早便想到,但這也是無奈之舉,人間不能久留,自己不能守候在爹爹身旁一生,去仙門修煉的這般借口,若是久了,定會暴露,到時再知曉自己身亡,定比親眼所見要來得難過……
葉三思一揮手,接著講道:“念兒,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可要做好準備……”
“葉公子,你直說便是。”
“林伯……林伯伯的陽壽,僅剩不到半月……”
“什么?”林念兒聽這話,連忙站起身子,以手捂住嘴,身子微顫,眼里帶些許淚光,緩緩說道:“半……半月?難道是父皇的意思?”
“自然不是,念兒你別瞎想,天帝為一界君主,怎會這般?只是天命本該如此,我等也難以改變,林伯伯為人義善,為官清廉,在外仇敵不下千百,或許毒害,或許刺殺,或許意外,皆為天命,你是神,天命不可違的這般道理,你應知曉……”
林念兒聽葉三思此言,悲傷之感倒也緩下,朝三人各行一禮,以道別離,輕聲道:“多謝葉公子,時候不早了,我該回歸天庭,此后不知能否再見,念兒實在慚愧,辜負三位摯友……”
柳靈霜攙扶著念兒,笑道:“慚愧為何?辜負何意?你是神,往日只聽過傳說,你出身高貴,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有怪你的意思?”
葉三思笑道:“好啦,霜兒,你且讓念兒離去,耽誤久了,怕惹得麻煩。”
柳靈霜放開念兒,走到葉三思跟前。
林念兒再行一禮,身子便漸漸化為虛無,呈金光之態,很是刺眼,剎那之間,金光飛天,一息之間便無了蹤影。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