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她就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那茶杯停在她面前的時候,托盤上面盛著的花箋上寫著沛柔親自寫就的最生僻、最難的韻腳。
而后何霓云當(dāng)然沒有能夠在一輪之中完成,順著水流飛速前行的茶杯逼的她一張雪白的俏臉生生成了粉面,比三月的桃花還艷。
才女之名自然也就煙消云散,不復(fù)再有人提起。
沛柔那時候太驕傲了,不知道對于何霓云這樣出身不算太好的人來說,這名聲就是她們得以晉身的全部籌碼。
她只當(dāng)是一個報復(fù)沛聲的無傷大雅的小小玩笑,卻不知道對何霓云而言已經(jīng)是毀天滅地般的打擊。
那時候周邊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眼神,刺傷了她的自尊,也戳破了她的幻想,成了她多少年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當(dāng)然也就自此恨上了沛柔,盡管這恨意對當(dāng)時眾星捧月的一般的沛柔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
沛柔仍然做她的天之驕女,對那些何霓云不敢肖想的燕京少年的示好不屑一顧。她卻剎那間又落到谷底,眼睜睜的看著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就這樣毀于一旦,不得不重新去和早已經(jīng)落魄了多年的誠毅侯府議親。
后來她們也曾經(jīng)在很多宴會上碰見過。
那時候的何霓云,不過是趙五娘或是其他與她不睦的貴族小姐身后的一抹素淡的身影。她從來沒有在意過她,就連她嫁進(jìn)康平侯府做了世子夫人的姐姐她也同樣的不放在眼里。
直到昭永十八年的上巳節(jié),她和齊延兩個人遠(yuǎn)離了人群在灞水邊散步,她想把手里的蘭草贈給他,而后他說“我心中所愛之人是何家的云娘,此生也只愿以她為妻。”
后來他們?nèi)齻€人的命運糾纏在一起,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因果循環(huán)。
沛柔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她的確不應(yīng)該隨意地毀滅掉別人的希望。而何霓云后來所做的事情,也讓沛柔同樣的如墜深淵。
她的確有理由恨她,也的確值得跟她不死不休。
不過到最后贏了她的也不是何霓云。
她后來很明白,讓她一敗涂地的是她對齊延的愛意,和齊延對何霓云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