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居然想見她?
前生她也活了二十幾年,到太妃薨逝,中間有十七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太妃對她感興趣。
這又是前生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可是她知道,徐貴太妃才是徐家真正的精神領袖,她身處深宮,又是太妃之尊,能夠知道很多她們這些在圍城之外的人不知道的消息。
如果她能夠進宮,又有幸得到太妃的青眼,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能知道更多的有用的消息,甚至在太妃和父親之間渾水摸魚,暗暗的把自己知道的前世的事情也告訴父親?
沛柔越想越覺得可行,可又突然想起方才郡王妃提到的端午這個時間節點。
那想必這次應該是不行了。因為端午的時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夫人略想了想,便道“若是那日家里沒什么事,我帶沛丫頭走一趟倒是也可。不過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太妃也許只是一時起意隨口一說,倒是我們會錯了意。”
太夫人的那番關于沛柔出身的話,用來堵一堵燕京其他勛貴文官家眷的口倒還不錯,反正也沒有什么人家敢公然的拿這件事情與定國公府為難。
可對宮中的貴人卻不能如此,她們雖然身在深宮,可是傳遞消息的方法未必就會比宮外人少。
太夫人是擔心沛柔的身世進了宮會有麻煩。
郡王妃卻不以為然,“娘遞個折子進去問問總沒錯。若能得了太妃的青眼,也是這丫頭的福氣。”
當然是福氣了。即便是同族的女孩子,也不是個個都能得宮中貴人的喜愛的。
有了這樣的關系,也就彌補了沛柔出身上的缺陷,身價自然不同了,說親的時候也能夠說到更好的人家。
沛柔結一門好的姻緣,即便七彎八拐,對永寧郡王府終歸也是助力。
又或者,今生沛柔和她一樣都是由太夫人教養的,她不會再如前世一般嫌棄沛柔的教養,若她真能入太妃的眼,永寧郡王府會心甘情愿的娶她為婦也說不準。
這才是她這么熱心的為沛柔牽線搭橋的原因吧?前生和沛柔同齡的姑娘家,她可是一個也看不上的。
永寧郡王妃和景珣在松鶴堂用完了午膳便回府了。沛柔還惦記著那幾頁經書,也沒有休息就直接回了小佛堂。
她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海柔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進來,正趴在她抄經的桌子上哭。
淚水把她抄寫好的佛經洇開了一大半,這下是徹底不能用了。
沛柔在心里嘆了口氣,又默念了幾句佛號,才拍了拍海柔的背“三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海柔聽見是她,就止了哭抬起頭,睜著已然腫成了桃子的眼睛,哽咽著道“五妹妹。”而后直接抱著她的腰哭了起來。
沛柔被她撲的差點站不穩,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形,拍著她的背“三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一味的哭可沒有用,你既然來找我,總該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雖然這樣說,但沛柔是知道海柔的,能讓她這樣的這世上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她娘常氏,一個是她姐姐潤柔,還有一個就是她的表哥常毓君了。
倒不是海柔不怕二叔父,也許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每日耳濡目染,沛柔前世就覺得她其實心里是隱隱有些瞧不起他的。
而人是不會為了自己瞧不起的人說的話而真正傷心的。
海柔到底還是又哭了片刻,直到把沛柔褙子上的芙蓉花全哭的濕透了才止住了眼淚。
她今日是犯小鬼不成,兩件衣服都是她平素喜歡的,全被景珣和海柔這兩個冤家給毀了。
海柔就開口道“我要是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沛柔自然點頭不迭,以手指天“我若是把今日三姐姐說的話告訴別人,下輩子就變成這被金粟箋紙和芙蓉花褙子,每日都被多情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