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珣就是脾氣再好,受了這許多冷言冷語,也不由得要惱,見了旁邊萬長風的馬,撂下一句“借萬世兄的馬一用。”便飛快的上馬疾馳而去了。
陸嬤嬤見了這樣,急的不得了,萬長風就忙讓自己的親衛牽了馬過來要去追景珣。瑜娘見有機會,也不肯放過,和沛柔使了個眼色,就騎了另一個親衛的馬追著她哥哥去了。
海柔見他們兄妹倆漸行漸遠,眼中滿是艷羨。沛柔卻沒有這心情。若沒有萬長風,只瑜娘一個人追去,她還真有幾分不放心。
眼下她也只等著柯明敘把沛聲帶過來而已。
過了不多久,就見柯明敘身后跟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少年,兩個人一前一后的朝著沛柔和海柔她們走過來。
見他們越走越近,沛柔就迎上去先給柯明敘行禮“今日謝過柯家表哥幫忙了。”
“五表妹太多禮了。”他轉身對沛聲道“五世弟若今日真是從學堂里偷偷出來的,回府之后可要好好和先生以及家中長輩致歉。”
沛聲就撓了撓頭,不敢看沛柔“柯世兄說的是,小弟知錯了。”
柯明敘也就不再多話,把空間留給了兄妹倆,拱了拱手,自又回到松石書院的學子中間去了。
沛柔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良久才回過神來,她方才的表情有些嚴肅,見海柔和沛聲都不敢說話,眼神中卻已經交戰了好幾個回合,便道“五哥哥,和我一起去河邊走一走如何?”
“我覺得這里就挺好的……”見沛柔眼神不善,他又連忙改口,“不過河邊風景更不錯。”
沛柔就對海柔道“三姐姐先在此坐一坐,我和五哥哥出去走走就回來。兩位嬤嬤也在此陪著三姐姐吧。”
海柔素來覺得這個妹妹比自己有主意,見此也不多話,只是點了點頭。
兄妹倆無聲的走到了河邊,海柔和嬤嬤們已經聽不清他們說話,沛柔才開口道“說說吧,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從家里出來的。”
不知不覺間居然用上了長輩般的嚴厲口氣。
沛聲還要嘴硬“你和三姐姐能從府里來這里,我怎么就不行?”
“看來我今日跟你是沒什么好說的了,回去看看三叔母怎么說吧。”沛柔作勢便要往回走。
“才說了一句你怎么就急了。”沛聲就拽了她的胳膊,“你跟柯明敘能好好說話,怎么跟我就不行?”
沛柔就越發惱火了,“人家可曾像你一樣犯錯,是從家里偷溜出來的?他如你一般大的時候,早就被松石書院的山長收為入室弟子,悉心培養了。你再看看你?”
沛聲也就惱怒起來,“我娘日日說我讀書不用心,比不過我二哥也就算了,如今連你都開始嫌棄起我不會讀書來了。”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管我的事,徐五小姐盡管去認那些會讀書的人做哥哥就是了。”
“我倒也不是覺得人非得會讀書不可,只是生于天地之間,總該能有一技之長可以謀生,而不是永遠依靠祖宗蔭庇,父母慈愛過日子。”
沛柔氣極反笑“徐五公子今日跟我振振有詞,不知道來日分家立府,上有父母,下有妻兒,還能不能這樣理直氣壯。”
若是單論詞鋒,前生就是兩個沛聲也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她不是男子,沒有見過市井之中許多欺騙人的伎倆,所以才總被沛聲捉弄罷了。
前生沛聲是戀慕何霓云的,不知道從何而起,告訴沛柔的時候卻顯然已經是過了許多年了。
后來常氏有意讓他娶常氏族女,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太夫人給他說的親事,周家的那位十一娘,他也是同樣的不喜歡。
周十一娘出身書香世家,自家的兄弟叔伯雖然是潛心做學問的多,并沒有專心舉業,可燕京的官宦人家,誰又不想娶一個背后是數不盡的政治資源的周家族女為婦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