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究竟是怎么養的你?養的你這樣蠢鈍如豬,只知道逞強耍狠。幸而潤姐兒雖然養在你屋子里,我私下里卻也常常問她的功課,如今潤姐兒也比你強了百倍去。”
“若是潤姐兒也如你一般,那我們徐家可就養不了這樣的姑娘了,早些從族譜里除了名,大家還干凈些。”
常氏被太夫人一通搶白,不由得面色緋紅。她只是正在氣頭上而已,想拿話激一激太夫人,卻不想招來這一通訓斥,不由得又悲又怒,半含淚道“娘這是什么意思,這是要休了我出門了?我不過是不忍心看海姐兒平白受了委屈,想找何家問個清楚罷了。”
“您是海姐兒的親祖母,您就能咽的下這口氣不成?若是今日落水的是沛姐兒,我不信您真就能這樣輕輕放下。”
語到最后,又帶出了不甘和怨毒來。
太夫人就看了她一眼,飽含不屑,“無論今日落水的是沛姐兒還是潤姐兒、海姐兒,我都是這一句話。只能當作自己失足落水,往后也不必再提是誰陷害。”
“在人家的府邸出的事,又一絲證據也無,難道就憑你一張嘴就能定了他們家的罪么?今日吃了這個啞巴虧,他日該好好長點記性才是。”
常氏還要再辯,卻是潤柔收到消息跑了過來。
她見母親呆呆的站在宴息室里,白色的裙子上沾了不少的茶水,十分狼狽的樣子。也不管地上還有沒清理的碎瓷片,徑直就跪下去磕頭給母親求情。
“祖母,我母親只是太擔心三妹妹了,所以才會一時糊涂,失言頂撞祖母的。還請祖母看在潤姐兒的份上,給我母親留些面子。”
潤柔畢竟是在自己膝下養過的孩子,又是國公府里的第一個孫輩,自小乖巧懂事,太夫人把她看的很重的。
此時見她給常氏求情,雖然明知是母女天性,終究心里也有幾分不悅,神色也就很冷淡“潤丫頭起來吧。我何曾不給你母親留面子了,明明是她一直要下我的面子。”
潤柔還是不肯起來,“母親既然犯了錯,我身為母親的女兒也不敢起來,權當是替我母親受過了,請祖母寬宥。”就又磕了一個頭下去。
也不知道潤柔是聽誰說了什么了,鬧得倒好像是太夫人委屈了常氏似的。
才說完潤柔是個好的,她就做出這幅樣子來,太夫人心里就愈加不悅起來,“你既然要跪著,就跪著好了。我正好也有話要說給你們母女聽聽。”
常氏原還想著有潤柔在,太夫人應當不會太過分才是,此時見潤柔也得了不是,不免心下就更不安起來。她進松鶴堂的事情并沒有支會潤柔的,眼看著就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她沒打算把女兒牽扯進來,也不知道這丫頭怎么跑了來。
此時想給潤柔求情,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就在女兒身邊跪了下去,只求太夫人早些消氣。
就聽太夫人道“你方才還一口一個你哥哥,你母親,以為自己的娘家十分靠的住是不是?那我問你,你可知道你大哥的長女蕊姐兒前幾日說給了哪戶人家?你大嫂對于你外甥的婚事又做了什么打算?”
常氏不意太夫人忽然提起她娘家的事。她因為之前告了常毓君的狀,三月里又鬧了海柔的事情,和自己大嫂宣瑞伯夫人傅氏的關系這幾個月來一直還是磕磕絆絆的。
這幾個月都沒怎么和娘家人走動,就連端午節也只是回去她母親宣瑞伯太夫人房里略坐了坐就回來了,并沒有和傅氏打了照面。
太夫人說的這些,她母親沒有跟她提,她也就真不清楚。
太夫人看著她迷茫的樣子,在心里冷笑“你大嫂前日里已經替她說定了許賢妃娘家,如今在河南安陽任知府的族兄的兒子。”
常氏有些愕然,又覺得也在情理之中,“我大嫂自己出身官宦之家,也將女兒說到官宦人家去做兒媳并不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