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暨娘也不是普通人,聽她自己說,她也是淮安謝家某位老爺?shù)乃缴!?
“因?yàn)橹髂覆蝗荩宰孕○B(yǎng)在外面,學(xué)了這些害人的本領(lǐng),作為下人跟著謝氏嫁到了燕京。”
沛柔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誰害她,是誰令她這么多年不得安枕,自然是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的。
院中還有一匹馬,此時暨娘坐了她的馬車,她就和齊延并列行走在街市上。
“她的生母已經(jīng)過世,卻還有一個妹妹留在謝家,所以她不得不聽謝氏的話。”
“你是否也奇怪,為何昭永九年感慈寺之事后,這些年都沒有人再布了這樣的局來害你?”
“那是因?yàn)轸吣飶母写人绿映鲋螅瑳]過多久就被我的友人抓住了,同時也把她的妹妹從江南帶了來。”
“有暨娘在手,她妹妹又失蹤了,柯大太太想必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再不敢輕舉妄動……”
沛柔打斷了他的話,偏過頭去看著齊延,“齊元放,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的友人是誰,又為何要幫我,等會兒到我父親面前,你要我如何解釋?”
齊延便正色道“國公爺面前,自然有我分辨。總歸人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你母親和謝氏再想抵賴,也根本無從抵賴。”
沛柔不再看他,回過頭來,“這是我家家事,又與你何干。”
齊延卻一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因?yàn)橛幸蝗漳銜藿o我,做我的妻子。鄉(xiāng)君可還記得元月初七那日,曾與元放立下的賭約?”
“柯家的小姐最終與景珅定了婚事,是元放贏了鄉(xiāng)君。”
沛柔的語調(diào)是冷的,她只是看著前方的路。“齊元放,一個賭約就要換我一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齊延笑了笑,“只是一個玩笑。但我會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華燈初上,人間煙火,更比星光明亮。
定國公今日就在府中,沛柔到前院書房的時候,他也正在里面。
看見沛柔進(jìn)來,他有些訝異,也有些歡喜,笑著道“沛姐兒今日怎么忽然來前院里了,找父親有什么事么?”
齊延和暨娘還等在書房外,“今日過來找父親,是要請父親見一個人。”
定國公見她神色如此鄭重,心中的疑惑更濃,“哦?是什么人,快請進(jìn)來吧。”
沛柔回頭看了一眼,齊延便帶著暨娘進(jìn)了書房。
“見過定國公。”齊延拱手行禮。他行的也是親近的后輩見長輩才會行的禮。
定國公近兩年事忙,有許久未見到他,今日見他過來,似乎也很高興,“數(shù)月不見,元放已經(jīng)是解元郎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過,這位又是?”
齊延便朗聲道“四月份時曾與鄉(xiāng)君偶遇,說起幼時曾險(xiǎn)些中了江南的一種奇毒。”
“后來元放與一個友人相聚時,偶然間提起這件事,才發(fā)現(xiàn)他前些年追蹤過的一個女子,居然恰好與這件事有關(guān)。”
“今日元放特地將她帶到此地,以期將鄉(xiāng)君多年的夢魘破解。”
左一個“偶然”,右一個“恰好”,這就是他齊元放想出來的解釋。
定國公聽到這里,已然是眉頭緊皺。
但他畢竟不是沛柔,也能理解這世上有些人的身不由己,也就沒有追問齊延這個友人的來歷。
也不等定國公開口,齊延就示意暨娘把方才對沛柔說的話都再說了一遍。這一回,還附帶上了自己的身世。
“你方才說的話,可有憑證?”
暨娘揚(yáng)起下巴,像是對他也很是不屑,“無憑無證,只看國公爺愿不愿意相信罷了。或者也可以把謝氏這個毒婦叫過來,我們當(dāng)面對質(zhì)。”
定國公沒有理會她,喚進(jìn)了自己的小廝,“去內(nèi)院把國公夫人請過來。”
齊延便道“這是國公爺?shù)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