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齊延是在他們成婚之后中的進士,那沛柔作為他的妻子,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碌的。
可如今她還沒有進門,她也并沒有什么事要做。
在萬府和海柔一起用了晚膳,她才從萬府回來。
路過朱雀大街時,掀起車簾看了一眼。街面上還有熱鬧的痕跡沒有散去,那些拋給狀元郎的花朵,如今孤零零的躺在街市上。
沛柔從萬府看望海柔回來,自然是要進松鶴堂和太夫人說一些海柔的情況的。
她一進了松鶴堂,陸嬤嬤先就和她開玩笑,“太夫人,我們的傳臚娘子回來了。”
太夫人也笑她,“下午就得了消息了吧,怎么這樣沉得住氣,還在萬家用了晚膳才回來。”
沛柔讓綰秋替她除了褙子,坐到太夫人身邊,“難得出門一趟,祖母還不許我多陪三姐姐說說話。”
太夫人笑著嗔她,“你三姐姐可不想和你說話。”
“新婚一月即分離,好不容易你三姐夫回來,他們兩口子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用得著你在那里陪著。”
“今日三姐夫衙門里有事呢,不然我也就早些回來了。”
“我看也不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今日朱雀大街上熱鬧,你想避開吧。”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如今人家可是狀元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沛柔便淡淡道“還能怎么想,從柯氏和謝氏有了害人的心思的時候,我和他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但柯世兄是個好人,心懷天下。將來他仕途順利,實在是燕梁百姓之福,我只會替他高興。”
太夫人也有幾分意興闌珊起來,“這個問題是我問錯了。”
又笑道,“不過這個齊元放也不錯,他如今也不過才十九歲。十九歲的少年進士,那可真是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個。”
“又是傳臚,我們沛姐兒的眼光到底不錯。”
沛柔只是道“說起來,還是周家二舅公厲害,統共就兩個關門弟子,一個中了狀元另一個是傳臚,滿燕梁,又有誰還有這樣的能力。”
“明年松石書院,想必又是天下學子云集了。”
“不說這些了。雖然再過三日便是你五哥哥的婚禮了,可明兒是你的生辰,這也是你在府里過的最后一個生辰。想要些什么,祖母一定替你辦到。”
明日是四月十六了,她自己都沒想起來要過生辰了。
沛柔便靠著太夫人的胳膊,“從孫女六歲進府,有祖母與父親,想要的東西沒有什么是沒得到的,孫女實在已經很知足。”
“若要說心愿,孫女只愿您和父親都能長命百歲,徐家輝煌一如開國之初。”
這也是她重生以來最大的心愿。
她也忽然冒出如海柔當時一般的傻話來,“祖母要是能跟著孫女去齊家就好了。”
“不,不好,齊元放要是能跟著孫女住在定國公府里多好。那我就能天天跟祖母在一起了。”
太夫人輕輕笑了笑,“若是往常,祖母定然要笑話你了,居然和海柔那丫頭一樣。不過,天下女子,誰出嫁的時候不是這樣想的呢。”
“嫁娶離別,原來就是人生尋常事,沒什么好舍不得的。”
“你出嫁那日,祖母是不能出來觀禮的,明日是你生辰,祖母早已經備下了禮物。”
太夫人站起來,從內室里拿出一個錦盒。
“從前給你大嫂子下定的時候,在松鶴堂里整理首飾,我就想把這支簪子也給你,后來想了想,還是要留著今日。”
沛柔接過那個錦盒,小心翼翼地打開。
里面是一支素銀的簪子,簪子頂部打造成桃花的樣子,鑲嵌著極其平常的紅碧璽石。
“這支簪子還是我的外祖母,太祖爺的生母留下的老物件了。原來是我母親的嫁妝,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