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和齊延從李嬤嬤的住處回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沛柔院子里出來的時候,想帶著紜春和織夏一同回來,李嬤嬤卻告訴她,她們早已經被費嘯接回了誠毅侯府。
她沒有給費嘯下過這種命令,費嘯是父親給她的人,不可能會背叛她,這件事也太奇怪了。
她想到前生的事情,心里的寒意便又重了幾分。一下了馬車,就徑直往何太夫人的養頤堂闖。
齊延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不管怎么樣,至少先回嘉懿堂看看,或許紜春和織夏好端端的在里面呢。”
沛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停下腳步。
齊延不會懂的,他兩世都不會懂紜春和織夏對她的意義的。是她錯看了他,他和前生根本還是一樣的。
她一意孤行要往養頤堂里闖,齊延也沒有再攔她,只是在進門時快步追上了她,牽起了她的手。
沛柔雖然生氣,可更不愿意被養頤堂里的人看了笑話,也就沒有把他的手甩開。
此時已經是月上中天,沛柔進了院子,卻并沒有看見她想象中跪在瓦片上的紜春和織夏,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何太夫人正在宴息室里和何霓云說話,見沛柔沒有通報一聲就闖了進來,眉頭便皺在了一起。
還沒等她開口斥責,沛柔先冷冷地開口“紜春和織夏在哪里?”
若如前生一般叫她見到鮮血淋漓暈厥過去的紜春和織夏,她所做的事情,一定比前生更慘烈百倍。
何霓云沒有眼色,對著沛柔不悅道“四表嫂真是好大的架勢,太婆婆屋子里也由得你這樣無禮。”
“閉嘴。”沛柔把冷冰冰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讓何霓云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不敢再開口。
她又問了一遍:“紜春和織夏在哪里?”
何太夫人便道“你的丫鬟,到我屋里尋是什么意思?我根本就沒見過她們。”
前生沛柔與何太夫人相處了三、四年,對她自認還算有些了解的。
何太夫人此時說話毫無心虛之色,還夾雜著幾分莫名其妙,也沒有如前生每次說謊時一樣,把雙手交疊在一起。
況且她若是如前生一般拿了紜春和織夏,巴不得要讓沛柔看看她們的慘狀,儆一儆她這只“猴”,又怎會把人藏起來。
看來,紜春和織夏是真的不在這里,沛柔便松了一口氣。
只是何太夫人畢竟是太婆婆,眼前這個局面,她也要先應付過去才好。
齊延忽然道“沛娘吩咐紜春和織夏下午過來給您送些補品,她們還沒有送來么?許是在屋子里整理沛娘的嫁妝,把這件事忘了。”
“祖母不必在意,孫兒再讓她們好生送來便是了。”
齊延又看了一眼何霓云,語氣中有幾分疑惑,“云娘今日怎么在這里?前幾日你表嫂讓你抄寫的《女則》似乎還沒有送到嘉懿堂來。”
“云娘你也該勤勉些才是,還是早些回房去吧。”
說完便拉著沛柔要告辭。
沛柔也不是傻子,能這樣收場自然是最好的。也就順著他行了禮,從養頤堂里退了出來。
或者是方才沛柔的語氣和眼神太過嚇人,何太夫人居然也并沒有攔著他們,什么也沒說便讓他們走了。
一路回嘉懿堂,沛柔還是沒有和齊延說話。
新月如鉤,星漢便格外燦爛,她心里還是沒放下紜春和織夏的事,自然也沒心思欣賞。
等她進了嘉懿堂的正房,見著了在里面忙忙碌碌的紜春和織夏,一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沛柔便不管齊延,拉著紜春進了宴息室。
“今日我去嬤嬤那找你和織夏,她怎么卻說費嘯去把你們接了回來。這是怎么回事?”
紜春便微微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道“費大人知道奴婢和織夏今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