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過……”
齊延的心也忽然像是被大石滾過,零碎的不成樣子。前生他待她,實在是太不好了。
今生也是他一意孤行,偏要向她證明他對何霓云無心,卻又不肯將事情告知她,害得她這樣受苦。
齊延將她的手從他衣袖上摘下,握住了她的手,“我很快就回來,一定會回來的。”
妙義坊在城東,與誠毅侯府還是有些遠。可齊延策馬疾行,不過花了半個時辰就把他帶到了嘉懿堂里。
林霰給沛柔看了病,揮筆寫就了藥方,就交給綰秋拿去茶房煎藥。
沛柔額上的溫度仍舊燙的嚇人,已經昏睡了過去。
林霰去東邊齊延的屋子歇息,齊延一個人坐在床沿陪著沛柔。
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生了,可是他居然還是犯了這樣的錯。
他前生就沒有喜歡過何霓云,他對她說他對何霓云有意,不過是因為他從沛聲那里知道,她討厭何霓云而已。
他想讓她放手,就唯有讓她先傷情。
前生的沛柔太執著,待他的心意就像一把燒不盡的野火。可是誠毅侯府落魄,他要走的路又太艱難,她不必和他一起吃苦。
他也根本就沒有想清楚,他對沛柔的心意究竟有多深。他原來以為不過是一江春水向東流,終有一日他的心會堅硬起來。
可沒有想到,在他以為她要和景珣定親,他已經錯過了她的時候,在無數個寂寂無名的深夜里,他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心中的東流水,其中別意,卻比春水更長。
他一直害怕沛柔會知道他也活了兩生,所以才一定要先把她最厭惡,也最傷情的事情處理好。
他所知的何霓云的事情,也都是前生所知,所以他才不敢明言。
可若是因此反而傷害了他與沛柔今生的感情,卻也實在是得不償失。
要讓何霓云今生也如前世一般行差踏錯,至少還要一兩個月。可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妻子傷心過這一兩個月。
等沛柔醒來,他會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
沛柔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卯正了。齊延仍坐在她床邊,一見她醒來,忙關切道“燒已經退了,身上可覺得好些?”
沛柔的神志已經清明起來,“快到了上值的時候了,你該出門了。”
“你的身體若是還沒有好,我怎能安心出門。”
綰秋又拿了新熬的藥進來,齊延便把沛柔扶起來,讓她依靠在他懷中,接過了藥碗,“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與鄉君說。”
綰秋應了是,便躬身退下了。
齊延見她出了門,便道“‘我沒有話要同你說。’你是不是要說這句話?你才剛剛退燒,還是省些力氣,好好聽我說吧。先把藥喝了。”
沛柔身上沒有力氣,想伸手接了藥碗自己喝,齊延卻圈著她,不肯讓她自己動手。她也只好罷休。
見她將藥喝完,齊延拿出帕子來替她擦干凈了嘴角的藥漬,而后對她道“昨日我故意如此行事,是為了讓何霓云誤以為我對她有意。”
聽見他這樣說,沛柔便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別急,你聽我說完。”齊延抱得她又緊了緊,下巴在她的青絲上輕輕摩挲。
“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知道何霓云與我三哥私底下有些不清不楚。只是她見我如今中了進士,又得了一點今上的恩眷,所以不肯對我死心罷了。”
“如今她是罪臣之女,即便出嫁,也不可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與其去了一般人家做正室,還不如留在誠毅侯府里,至少太夫人是她姑祖母,她又向來覺得我對她有意。挑撥的你我不和,她或許就能有機會。”
“何霓云心氣高,自然不愿委身于我那無功名無爵位的三哥,可我三哥也不可能輕易放手。若是長期不能得手,他一定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