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就知道,前生得太子獨寵的許側妃,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被囚禁在南苑里。沛柔望了一眼嘉娘,她的好日子,實在也是太少了些。
貞靜公主為嘉娘鳴不平,“我從前與許家表姐要好,可是她從前這樣行事,我也覺得她心術不正,不是可以久處之人。”
“可皇兄就像著了迷似的,非要她回來不可,我也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這些話根本說了也無用,只不過徒增嘉娘的難堪罷了。
沛柔就轉移話題,“說起來,陛下給你和我四哥哥賜婚的旨意八月份便下了,怎么也沒見禮部那邊定下婚期?”
說到婚事,貞靜公主便又露出了這個年紀小女孩的嬌羞來,“禮部那邊還在選公主府的府址,照我的意思,希望是能離定國公府近一些。”
“這樣一來,將來我和你哥哥若是要回府去在父母祖母面前盡孝也方便些。”
沛柔就笑話她,“看不出來,我們貞靜公主還是個賢惠人。”
貞靜公主不理會她的打趣,“其實照我的意思,便是搬到定國公府里住也沒什么。反正熙和園那樣美,比我平素逛的御花園也不差什么。”
“人多些,也熱鬧些。將來有了孩子,也可以和堂兄弟們一起玩……”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沛柔卻不放過她,“別說這想法陛下他不會準,就是我們徐家人恐怕也不愿意。你可是公主,見了你都得敬著你,多不自在啊。”
貞靜公主便氣紅了臉,對嘉娘道“皇嫂,你好好管管你這個好表妹,牙尖嘴利的,哪有一點女子貞靜之德。”
沛柔就笑道“公主您不也是我的嫂子,想管教小姑,只管來便是了,哪里還要繞上嘉娘姐姐。”
貞靜公主真就站起來,走到沛柔身邊要擰她的嘴。
忽有一個小宮女進了殿門,說是太子嬪閔氏求見太子妃。
上回閔淳心求見太子妃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她這次又是要做什么。
嘉娘卻神色如常“讓她進來吧。”
又對沛柔道“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人,這段時日也再沒有做什么,想來是康平侯也放棄了她了。”
“在東宮中又不得太子喜愛,只是偶爾替我,替凊哥兒做些針線活過來罷了。”
正說著,閔淳心便進了殿,恭敬地給嘉娘和貞靜公主請安。而后又和沛柔問好,“倒是不知道今日鄉君也在這里。”
沛柔便起身給她行了禮,“許久不見太子嬪娘娘了。”
閔淳心只是笑了笑,轉身從跟著她的宮女手中接過來幾件衣服,“這是嬪妾近來無事,為皇長孫所做。還有一條馬面裙,是給娘娘您做的。”
“您若是不嫌棄,便指點指點嬪妾,可有什么需要改進的。”
嘉娘就笑著接過了她手里的小衣裳與馬面裙,翻看了一下,道“太子嬪的手藝很好,我很喜歡,想必皇長孫也會喜歡。”
閔淳心的女紅從來都很好,過了這么多年,她也忘不了曾經閔淳心托她送給潤聲的那對護膝。
九年都要過去了,如今潤聲有了舉案齊眉的妻子,有了可愛聰明的兒子,可閔淳心,卻似乎仍然一無所有。
從在康平侯府中對主母康平侯夫人卑躬屈膝的庶女,到如今東宮中對太子妃作小服低的庶妃。她所有的能取悅別人的,也只有這一手好女紅。
實在也是很可憐。
嘉娘就把閔淳心做的東西分給貞靜公主與沛柔看,都覺得不錯。
沛柔得了她做給嘉娘的那條馬面裙。
看起來是仿照楊無咎似梅花卷繡的,若是把裙子攤開,倒正好是那一幅畫。金線銀絲交雜,配上墨色與白色的絲線,繡在月白色的裙面上,看起來十分清雅。
有心要給她臉面,就笑道“太子嬪的手藝又精進了,當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