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并沒有能夠如愿,昨夜的雪大約只下了一小會兒,除了夜間齊延眉間那一點沒來得及化去的雪,幾乎沒有在天地間留下任何痕跡。
明日是回門,他們倒也并不用太著急回去。見天氣還好,就陪著老人家和那個叫渭川的孩子用了午膳才下山。
沛柔把那朵蓮瓣蘭別在了發(fā)髻上,她騎馬的時候會帶上風帽,應當不會使得它受傷。
臨走之前,老人家還給了她壓歲錢。
等她回了家,拆開那荷包一看,里面居然足足有一千兩銀子。她就拿著那一千兩的銀票去找站在廊下的齊延。
他倒是正在和重喬說話,見了沛柔出門,就笑著招呼她過去。
等沛柔走近了,也不待她開口,齊延先笑道“這小子和織夏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了?”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沛柔便道“第二日我便問過織夏了,總要讓她好好考慮考慮。她還有父母親人,總是要好好商量的。”
重喬就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鄉(xiāng)君,您就給小的個痛快吧。從那日到如今,也過了好幾日了,若是不成,小的也就自此死心,只盼著織夏姑娘好就是了。”
重喬平時有幾分憨直的可愛,可一碰見織夏的事,到底是有幾分不同的。由己及人,她很能理解重喬此時的心境。
自那日之后,她雖然每日都去看織夏,卻也沒再問她這個問題,或許織夏也已經(jīng)想好了,只是等著她去問罷了。
沛柔就笑了笑,“既是如此,反正此時我也無事,就去看看織夏好了。”
重喬聽完,恨不得要給沛柔磕頭。沛柔只是擺了擺手,“若是織夏答應了,你再謝我也不遲。”
他聽見這句話,立刻就白了臉。沛柔心里暗自好笑,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和齊延告了別,往織夏住的廂房去了。
織夏如今住的廂房就在沛柔正房的后院,她是病人,樣樣東西都是替她準備齊全了的。此刻織夏就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還是一旁的頌春先站起來,行了禮,笑著道“鄉(xiāng)君回來了?”她是一張圓臉,生的討喜,一笑起來更是叫人覺得高興。
沛柔也對著她笑了笑,你揚斛姐姐正在院子里發(fā)壓歲錢,你也快去拿你那一份吧。
頌春知道沛柔與織夏有話要說,就笑著退了下去。
沛柔就坐到織夏床邊,“今日覺得可好?瞧著你臉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
織夏就淺淺地笑了笑,“勞鄉(xiāng)君關(guān)心,今天已經(jīng)覺得沒什么事了,只是林大夫還是說要多修養(yǎng)。”
這段時日沛柔幾乎日日都過來和織夏說話,如今她在她面前也肯說幾句話了。
沛柔便道“你好些了就好。只是有些人實在有些不好,畢竟過了這些日子了,那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爹娘又是如何說?”
織夏便低下頭,面上飛起兩塊紅霞。
沛柔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拿的準了,她只是笑吟吟地看著織夏,沒有催促她。
過了好一會兒,織夏才支支吾吾地開了口“奴婢爹娘……說這門親事……可以做下。”說到后來,聲如蚊吶。
沛柔卻覺得這樣一句還不能做數(shù),“那你自己又是如何想呢?”
織夏就抬起頭看了沛柔一眼,像是很為難。
沛柔就耐心地道“這是你一生的大事,枕邊人如何,其實幾乎就決定了你未來能如何。就是你再剛強再能干,也很難逃脫他對你的影響。”
“我的婚事就是我自己做的主,你也有的選,我也希望你能為自己選一次。”
織夏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
沛柔又道“若是你愿意,就告訴我,‘織夏愿意與重喬結(jié)為連理’,你若是在我面前說了這句話,我才肯把你嫁給他。”
以織夏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