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若是不這樣糊涂,也就不至于全家上下沒一個人喜歡她了。四嫂不必和她計較,她說的話若是不中聽,便不要聽罷了。”
眼見著貞靜公主又要開口,沛柔忙正色道“其實今日我過來,也有一件事要同四嫂說?!?
貞靜公主便問她“是什么事,還值得你這樣鄭重。”
沛柔抬起頭,望著貞靜公主?!安恢浪纳┲恢?,我相公和和封地在江南的明慶王世子景理有些交情?!?
貞靜公主不明所以,“景理他怎么了?闖禍了,求你相公辦事?”
沛柔搖了搖頭,“明慶王在江南已久,公主的母舅江浙總督許士洀也在江南將近十年,他的所做作為,公主可曾了解?”
貞靜公主的面色就漸漸沉靜下去,把目光移開。
“若說我完全不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他的做法我雖然不贊同,可我畢竟只是個公主,沒法插手他和皇兄的事情?!?
沛柔握住了她的手。
“四嫂從前沒法插手,實際上也是不想插手,這一點我明白。可到了今日,已經不是四嫂插手不插手的事情了,而是需要您來救許家?!?
貞靜公主轉過頭來看著沛柔,秀致的眉毛擰到了一起,“這話是什么意思,許家出什么事情了?”
沛柔就告訴她,“數日前,明慶王世子已經將他搜集的許家這些年在江南幾省所犯下的條條罪行都上了密折,送進了樗元殿里?!?
“三日前明慶王府的長史也已經侍奉世子上路,押送人證物證往燕京來。這幾日今上看了密折卻還按兵不動,只是因為他還在等著世子罷了?!?
想要說服貞靜公主與嘉娘,或許只要這代代相傳的疾病便足夠了??商邮钦停^頂上懸著一把刀還不夠,底下也得燒熱了油鍋才行。
“此舉究竟針對的是誰,想必四嫂不會聽不懂?!?
貞靜公主的手心漸漸起了冷汗。她從前雖然驕縱任性,可生在皇家,真正天真的日子很短。她當然能明白沛柔方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貞靜公主沒有說話,沛柔自然也就沒有,等著她自己思考應對之法。
良久,貞靜公主才又道“你方才說我可以救他們,我要如何做?”
沛柔便道“四嫂別急,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我從前侍奉您,您曾有一次手心被利器所傷,用了一整瓶止血藥粉?!?
“而后您告訴我,太子也有這種狀況。后來我偶然知道,連嘉娘生的皇長孫殿下也是一樣的。太子有沒有告訴過您,這其實是一種代代相傳的疾病,叫做血疾?!?
“血疾?”貞靜公主的訝異不似作偽,“太醫都只說是因為我的體質較常人要差一些而已?!?
她更受打擊,“你說這疾病代代相傳,那我將來的孩子……”
沛柔安慰她,“四嫂別怕,這病也的確只是讓人在偶然出血時變得比常人更弱罷了。像您這樣的出身,金尊玉貴的養著,自然是無礙的,平日里小心些就是了。”
“可太子不一樣,太子他是儲君。若將來燕梁代代的君王都是如此……”
這后果,景家承擔不起,許家更是承擔不起。
沛柔觀察著貞靜公主的神色,見她仍然在沉思,表情痛苦,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來丫鬟們奉上來的茶已經涼透了,貞靜公主才開口。她的眼神是冰涼的。
“所以皇兄他不能做這個儲君了,對嗎?景璘早已伏誅,他和皇兄斗了這么多年,原來都是為景琛做了嫁衣。
她身上那種生而為公主,天之驕女的氣勢又回來了,她把自己的手從沛柔手心抽出來,“你們是他的人?!?
沛柔不亢不卑,“公主是徐家婦。徐家站在哪邊,公主自然也站在哪邊。”
若是這樣也還品不出意思,她也就不是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