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一個人坐著貞靜公主的馬車出宮門的時候,遇見了早已經等候在那里的齊延。她便讓貞靜公主的車夫停了馬車,下車向著齊延走去。
齊延也是帶了馬車過來的,他和她一同上了自家的馬車。
這馬車看來已經重新裝飾過了,外面雖然和從前沒什么不同,里面卻又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鵝羽軟墊,腰后再靠一個墊子,比從前要更舒服的多。
沛柔卻也沒心思,沒力氣問起這些,只是懨懨的靠在齊延肩膀上。
齊延看她這樣子,只覺得很心疼,“貞靜公主也太心急了些,能分兩日辦的事情,非要你一天就辦完。”
“早知道這樣,也不讓你操心了。”
沛柔靠在齊延肩上,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那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如今刀已經懸在他脖頸上,面前又是油鍋,她怎能不著急。”
“其實身上倒不覺得很累,只是越和宮中的人相處,越覺得心累。小時候覺得太妃還好,如今卻覺得她心里只有權力。當然我也沒資格指責她,她是為了我們徐家。”
“從前我和嘉娘相交知心,現在自然也不是不好,只是覺得她也太累了些,很心疼她。可有時候反而就有些害怕和她說話。”
齊延側過臉,在沛柔臉上蹭了蹭,“蔣氏畢竟是太子妃,太子又偏寵側妃許氏,有人和她分享丈夫,她自然沒法過得好。”
“所以說還是只要一個妻子就好了,要那么多妾室,不過平添是非。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一心一意對待,如何談其他。”
她和齊延是彼此認定,他們之間自然不會有別人。可嘉娘與太子卻不是。
“許側妃那個兒子,可能不是她與太子親生的。今日嘉娘試了他止血的速度,與常人無異。”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齊延雖然這樣說,語氣卻并沒有多少訝異。
沛柔心念一動,直起身子,“為什么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難道這你也早知道了?”
齊延看著沛柔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我怎么會知道,這可是人家后院的事情。我就是再關注太子,也不至于連他的妾室給他生了孩子都要關注吧?”
“我只是覺得,許士洀這個人實在是不怎么樣,所以她的女兒為了爭寵做出這種事情來,我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沛柔就瞥了他一眼,“說來說去,還不是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的事情就沒什么好關注的了。”
“不然許側妃這一條混淆皇家血脈的罪名加上去,許家人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哪有看不起女人,只是東宮里的女人實在沒什么可關注的。太子妃出身東北肅昌侯蔣家,那是燕梁第一等清白的人家。他們家的女兒嫁給這個太子,是委屈了她。”
“許側妃又是出身遭污不堪的許家,我對許家的關注已經夠多的了。”
齊延捏了捏沛柔的臉,“所以你想讓我把這一條也加上去嗎?”
沛柔把他的手拍開,復又靠在齊延肩膀上。
“這是嘉娘和太子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了。若連太子都甘愿戴下這頂綠帽,還有什么可說的。反正許家的罪名夠多了,他們逃不脫。”
“我雖然覺得太妃太功利,也太冷血,可她說的話沒錯。只是我做不到她那樣,就覺得她是錯的,這樣也不對。”
沛柔頓了頓,又道“太妃說只有讓許側妃回到東宮,讓嘉娘日日看著她和太子在一起,她才能夠真正死心。”
“可前生許側妃與太子從未分開過,嘉娘與他們日日相對,仍然沒有死心。”
“今生卻又不同,若是太子心甘情愿的戴上了這頂綠帽子,還是要保下許側妃。那嘉娘還有什么可說的,守著凊哥兒過日子便是了。”
沛柔說到這里,偏過頭看了一眼齊延,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