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送走黛玉之后,林堇滿臉悵然的站在碼頭,哪怕黛玉乘坐的船在視線中消失,依然駐足良久。
回過神來的林堇翻身上馬,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位于城東的一家給孩童啟蒙的私塾。這家私塾表面看上去,除了塾師是一名有著舉人功名的殘疾人之外,似乎和揚州城內(nèi)其他家的私塾沒什么區(qū)別。
站在外面聽里面的學生童聲朗朗背著三字經(jīng),林堇覺得煩躁的情緒稍微得到了平復。眼看里面就要下課了,她轉(zhuǎn)身去了后院。
坐在輪椅上面的鄔先生來到后院時,看到他精心養(yǎng)的蘭草被林堇有一下沒一下的把葉子給扯掉不少,心疼的直抽抽,忙道“你這是又碰到什么煩心事,讓你跑到我這來禍害東西來了?可憐我的蘭草,已經(jīng)不止一次遭你的毒手了,你就放過它吧。”
林堇看著眼前被扯了小半葉子的蘭草,訕笑道“不好意思,鄔先生,我一心煩,想事情,手就會不由自主的揪東西,回頭我賠你一盆好蘭草。”
鄔先生沒和她客氣,“那我等著了,如果品相不如我手中這盆,我可不依。”
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堇,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會兒各大鹽商正在為新的一年的鹽引而四處活動。身為巡鹽御史大公子的你正是各大鹽商巴結討好的對象,恨不得挖門盜洞的討你歡心。雖然不能說呼風喚雨,但也是你風光得意之際,怎么突然心煩起來了?”
林堇斜了他一眼,嗔道“我為什么心煩,其他人不清楚,你會不知道,何必在這明知故問?”
鄔先生聞言笑道“你若是不想說,我也沒硬逼著你說,你又何必在這里糊弄我。你在三年前就定下了目標,并且這期間沒有任何動搖,如今事情已經(jīng)看到了曙光,正是充滿希望的時候,我才不相信你會是因為這個而心煩。”
嘆了一口氣,林堇道“京城賈家來信要接我姐姐過去養(yǎng),我家人和我姐姐都不愿意,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原因就是喪母長女屬于‘五不娶’之一,因此哪怕我家里的人都舍不得,最終還是不得不送走她。
讓她一個孩子,離開熟悉的家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人打交道和生活,而且明知道她過得并不好,但是我還是只能無奈的送她走,我覺得很對不起她。”
因為林堇,鄔先生了解林家的家庭構成,沉默片刻道“既然對方幾次三番寫信來接,可見其誠意,而且那是她的外祖母家,又怎么會待她不好,你會不會想多了?”
林堇搖了搖頭道“我倒是希望我想多了,可是榮寧兩府的情況,你在江南不清楚,但是在京城,大大的有名,但并不是什么好名聲。
況且,真要說起來,雖然榮國府的兩位舅舅是我姐姐的親人,但是后宅事務,大都是女人做主,而不巧,握著府里管家權的二舅母當年和我母親有些嫌隙。
因此,我姐姐在后宅能依靠的只有老太君一人。可老太君不僅僅是我姐姐的外祖母,更是賈家的老太太,是賈家一干子孫的母親和祖母,所以,有些事,她要從賈家的角度出發(fā)去考慮,這樣一來,不免就會委屈到我姐姐。
況且,出門做客,而且是客居他鄉(xiāng),哪有在家方便。”
鄔先生給林堇倒了一杯茶,建議道“既然這樣,你若是心疼她,就勤打發(fā)人去看看她好了。”轉(zhuǎn)移話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呂宋被我們拿到手了。”
“真的?”原本還有些萎靡的林堇聞言精神一震,確認之后,撫掌大笑,“太好了,奮斗了三年,終于看到希望了。”
三年前,林堇開始正式讀書,觸發(fā)了她的金手指,她生活的三線小城市的圖書館不知是什么原因,跟著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她當時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怎么會把這東西帶過來,左思右想之下,才想起,似乎在她穿越之時,她當時正好路過這家圖書館,可能就是這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