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天的時間,十天的殺伐攻堅,十天的重重算計,十天的謀略滔天,十天的以血洗刃,總算是在京城城破的時候落下了帷幕。
蕭飖帶著大軍進京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她的面前俯首稱臣,蕭飖只覺得一切都在她的腳下,山河如是,爾等如是。
皇宮中。
四處都是逃竄的宮人奴婢,他們瘋狂的搶奪這皇宮中的金銀細軟,嘈雜與慌亂一時間充斥著整個皇宮,無論妃嬪還是侍女,都如同庶人一般搶奪著東西。
周皇后早上張開眼,就好像沒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一般,她耐心的起身,梳妝打扮,就著昨夜剩下的水洗了臉,一點點的在臉上涂上胭脂。
因為每日上朝的關系,周毓書的容貌憔悴了不少,臉上已經有了一些斑駁的細紋,鬢間甚至還有一些白發。
伴隨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今日并沒有人進來,為這位皇后梳妝。
皇后戴上了自己最華貴的首飾,上了妝之后,將面前的銅鏡扣在了桌子上,因為她知道,這面銅鏡不會有人再用了。
她穿上了一襲金色的鳳袍,那是她封后的時候穿的,僅此一套,她十分端莊的走出了寢殿。
皇宮中人來人往嘈雜依舊,而皇后一言不發盡顯端莊,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在慌亂的人群中穿行,穿過長廊,越過許多的宮殿,來到了金鑾殿。
殿中,周毓書第一次坐在了龍椅之上,縱使下面已經沒有了群臣,她還是一板一眼的叫了一聲“平身”。
平日就在金鑾殿中伺候的老太監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問道∶“別人都走了,皇后娘娘不走嗎?”
“我不走。”周毓書端莊淡然的說道∶“我要在這等她,等她將我千刀萬剮,我在陽間還了我的債,才不會下地獄。”
“哎……這朝代的興衰,沒想到老奴也能有幸看到。”老太監說著也不打算逃了,他站在大殿之側,就像是之前服侍先帝一樣。
金鑾殿外馬蹄聲漸漸清晰起來,直到金鑾殿的大門被人破開,蕭飖走了進來。
這是蕭飖第一次如此面對著周毓書,她恍然覺得,自己心中的仇恨竟沒有隨時光減免半分,甚至恨不得現在就一劍貫穿她的心臟。
誅心之痛仍在心尖,她影院都忘不了,周毓書是如何逼死素翎和自己的……
“皇后娘娘,別來無恙。”蕭飖說著,下馬,一步一步的走上龍臺。
蕭河在后面,識相的將宇文璟攔在了外面,之后將大殿的門關上了。
周毓書冷笑了一聲,道∶“為了報復我,你不惜毀掉整個嵐朝,蕭凌云,看來我在你這的面子還真是不小啊。”
旁邊的老臣立在那,在聽聞蕭凌云三個字的時候還是有所動容,一雙昏花的眼睛不停的看向蕭飖。
“呵,毀掉嵐朝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蕭飖冷笑著說道∶“你苛政害民,殘害忠良,周家壟斷朝政,買官賣官,壓榨邊境,這嵐朝就是被你們周家人一步一步推向了滅亡的。”
蕭飖來到了周毓書的面前,忽而露出了一絲委婉的笑容∶“你放心,京城周家上下我已經走過一趟了,我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留下,現在周家……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蕭凌云,你真的是好狠的心,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我有什么分別。”
“哈哈,怎就沒有分別。”蕭飖說道∶“我隨時能取你的性命,而你不行,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分別。”
周毓書閉上了眼睛,一派坦然,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噩夢里,今天終于可以解脫了。”
周毓書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道∶“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左不過都是咽氣罷了,是一刀斃命,還是刀刀凌遲,我都無所謂。”
周皇后說的大義凜然,因為這些都是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