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堅守城池,沒有貿然調動大本營的留守軍。果不其然,蕭齊衍隔天便帶著一千人平安歸來,一切都按照他們原先的部署在進行,胡族也最終鎩羽而歸了。
事后論功行賞也有鳴皋一份功勞,蕭齊衍還當面嘉獎了她,說她照顧馬匹很是細致。鳴皋文采出眾,她的學識和真知灼見也令蕭齊衍賞識。然而鳴皋畢竟是一個姑娘家,雖然她修容術出神入化,然而在軍中還是遇到了不少尷尬事。
那一日,鳴皋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一桶熱水,掀簾進后帳后,瞬間呆住了。熱氣蒸騰之中,便在昏黃的燈燭之下,隱約就看見蕭齊衍微合一雙丹鳳眼,手臂隨意搭在寬大的浴桶邊沿,他那身古銅色的肌膚和完美的肌肉線條盡露無遺。鳴皋當時臉就“刷”地一下紅了,蕭齊衍的氣息彌漫在整個軍帳里。鳴皋趕緊低頭,提著那桶熱水緊走幾步,繞到蕭齊衍身后將水急急倒進了浴桶里。
正慌張要走,只聽“噠!”一聲,蕭齊衍的一只手就從木桶邊沿滑落到水里,他清寒肅殺的眸子隨即張開,“毛巾!”簡潔明了的兩個字,卻是驚得鳴皋一顫。不等鳴皋回話,便是一陣隨意將水灑向身體的聲音。鳴皋剛把毛巾拿起來,蕭齊衍那修長的手指便有力將毛巾從她手里抽離了。接著蕭齊衍忽然從浴桶里站了起來,這一下驚得鳴皋倒退幾步,剛好撞在原先裝熱水的空桶上。鳴皋被那木桶一絆,身子向后一傾,仰面倒在了地上,那樣子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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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笨手笨腳!”蕭齊衍語氣嚴厲地責備道,隨即他轉過身來看向倒在地上的人。
責備倒是不打緊,但這一轉,蕭齊衍滿身的春光便叫鳴皋一覽無余了,鳴皋驚叫一聲,下意識用雙手擋住眼睛,那張臉真是比紅布還紅。
蕭齊衍見她如此窘態(tài),又好氣又好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三兩下麻利擦完身子,長袍一裹就順手將毛巾扔在了鳴皋身上,“本帥又不是個女人,你看了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還沒說什么了,就把你嚇成這樣!出息!”
“……”鳴皋紅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哪知蕭齊衍快到門口了又說了一句:“你應該好久沒洗澡了吧,趁現(xiàn)在水還熱著,趕緊洗完出來!”說完轉身出帳了。
鳴皋握著蕭齊衍剛剛扔過來的毛巾,內心的羞和囧真是難以形容,但看到那滿滿一浴桶熱水,她多少還是有些動心的。在這樣寒冷的季節(jié),能在軍營里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是多奢侈的事,這可是只有將軍們才有的特殊待遇。
鳴皋做賊一樣隔著屏風小心探查了一番,這里是蕭齊衍的專用地,應該是不會有人擅自闖進來的,她大著膽子脫了衣服開始洗澡。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深深感覺到,曾經自己貴為公主時,金池香湯也令她六感無覺,而現(xiàn)在只不過一桶別人洗剩的熱水盡還欣喜的不行。可見,人總是對得到的東西熟視無睹,只有在失去時才明白其可貴。
時至年關,蕭齊衍早早就趕回了帝,畢竟他還是個皇子,肯定不能像普通將軍那樣年關都要留守。帥帳中的侍衛(wèi)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告假回家了,只有鳴皋這個無家可歸的士卒獨自留守在了帥帳中。
胡族也過冬了,現(xiàn)在沒有仗打,軍營里不少將領也都回了家。留守的士兵們趁著這個空檔,開始偷摸著躲在犄角旮旯里喝酒賭錢。鳴皋當然不能像他們那樣,她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自己女人的身份被人識破,所以平時她除了呆在帥帳基本不跟人接觸。為了打發(fā)漫長而孤單的時間,她開始仔細研讀蕭齊衍平日看的書。
大年初二,鳴皋看書一直看到燈花燃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突聽“啪”的一聲響,帥帳的門簾便被掀開。鳴皋原本支頭的手一顫,頭猛地磕在桌上,撞得“嘭”一聲響,這一下,她的睡意全沒有了。
“誰?”鳴皋按劍而起,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