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趙恒月窘迫又慌張。
“叫夫君!”
趙恒月面紅過耳,蕭齊衍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他內心其實比趙恒月更加忐忑。“新婚當天就分床,并不吉利!”蕭齊衍說完和衣躺在了趙恒月身側。
蕭齊衍的氣息就在趙恒月身側,趙恒月動也不敢動,腦子完全是空白一片。不知過了多久,趙恒月鼓起勇氣轉頭看他,卻見蕭齊衍已經睡著了。趙恒月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然而心里還是涌出無法抗拒的難過。“羽兒,你要等著我凱旋歸來!”曾經蕭齊衍醉酒時在她耳邊說過的那句話又清晰響起。趙恒月轉身,還是沒有忍住奪眶而出的一行清淚。
“我好羨慕那個占了你心的人!”趙恒月在心里說了一句,任憑淚水無聲無息地流。
大婚結束不久,緊接著又是太后壽辰。太后年紀越來越大,就喜歡兒孫滿堂的熱鬧場景,因此蕭王特備為太后辦了一場家宴。
太后壽辰當日,一眾兒孫早早候在福壽殿外。晚上家宴開始,皇宮里燈火通明。大紅地氈從宮門外一直鋪展到福壽殿里,兩側皆是手執(zhí)宮燈、嚴陣以待的內侍太監(jiān)和宮女。趙恒月作為新過門的孫媳婦兒,自然更不敢怠慢,她大清早就進了宮,一直侍候在蕭齊衍母妃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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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齊睿的正妃,那是齊恒的正妃,那是……”蕭齊衍的母妃王氏正在一一給趙恒月介紹候在中庭的一眾女眷。“那是太子妃!”
“太子妃?”趙恒月一個激靈,她順著王氏的目光看過去,林羽兒正緊隨太子進來了,趙恒月只覺得似驚鴻一瞥又似白鷺涉水而來。林羽兒的禮服并不鮮艷,但她長裙曳地、款款而來時,自帶一股清幽絕塵的氣息。
“目下無塵的冷美人還真與他很是相配!”趙恒月心里有些嫉妒也有一些莫名的吃醋。
“太后駕到!”
“皇上、皇后駕到!”
“眾人接駕!”
“跪!”
………
還沒等趙恒月多想,一連串的跪拜指令就已經清晰入耳,殿前殿后烏泱泱一大片人全都開始跪迎圣駕了。
不一會兒依次是太后、皇上、皇后的玉攆緩緩行來,玉攆前后皆有若干太監(jiān)、宮女隨侍護持。到了福壽殿玉階下,蕭王率先下玉攆,親自去扶太后。幾十個手執(zhí)宮燈的宮女在前開道,接著蕭王、太后入內、皇后、眾妃嬪及兒孫再依次入內。
待眾人坐定,蕭王心情顯得格外好,他落座便說了幾句玩笑話,氣氛隨即就輕松起來。趙恒月坐在蕭齊衍右側,她雖然已經極其低調,但還是有不少人有意無意朝她那邊看。似乎大家都在好奇,一夜之間從死囚變成公主的傳奇人物,到底長什么樣?頂著趙、周兩國加持的光環(huán),連蕭王都特別關注她的存在。
等到舞姬上場表演,大家總算把目光從趙恒月身上移開。蕭國的宮廷樂曲與趙國不同,趙國喜磅礴大氣,而蕭國喜靡靡之音。
在光影之中,趙恒月隨處可見身姿曼妙的王妃、公主,她們或典雅、或美艷、或貴氣……但無一例外,都是精心打扮了的,妝容皆是一絲不茍,連帶著一顰一笑都分外有節(jié)制。與此同時,她還驚奇地發(fā)現(xiàn)蕭國的皇子都生的格外俊美。再一看上面坐著的太后,雖然她已經容顏衰老、發(fā)絲如雪,但她的眉骨、輪廓、乃至瞳孔的顏色都明顯異與中原人。趙恒月這才知道,原來蕭齊衍的祖母是外族人,蕭國的皇室居然是混血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蕭王乘著酒性當眾為太后表演了一套劍術,他現(xiàn)在已過壯年,身材也發(fā)了福,這套劍術表演雖算不上行云流水,但那一招一式,仍然隱約可見蕭王年輕時的風采。
有了蕭王的帶頭,兒孫們的表演也逐一登場,福壽殿里的氣氛漸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