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月正打算出宮,一隊氣勢不凡的陣容出現在泰和宮廊道上,好巧不巧走的正是和她迎面的方向。領路太監打眼一瞧,心中暗叫不好,他小心翼翼建議趙恒月,“瑨王妃,那好像是太子跟長公主過來了,我們要不要避一避?”
趙恒月早也看見了,她心知那領路太監是個好意,然而她一想到長公主派人到牢里險些毀了她的容貌,她這火氣真是強按都按不住,她道:“太子都看見我了,不過去打聲招呼,怕是不像話?”
那領路太監一思量,便也不再言語,繼續低眉垂目領著趙恒月往前走。太子蕭齊晟的確已經看見了趙恒月,他與蕭齊衍素來不睦,趙恒月見了他若是刻意回避,他倒也不會往心里去。可是趙恒月似乎并沒有回避之意,這反而叫他有些意外。
長公主走在蕭齊晟后面,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里再清楚不過,然而她臉不紅、心不慌,依舊一副趾高氣昂。眼見著雙方越走越近了,領路太監自動避讓到廊道右側,趙恒月本應該也避讓,但直到快跟太子蕭齊晟撞上了,她才往邊上讓了讓。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趙恒月端莊大方地行了一禮。
“免禮!”考慮到趙恒月身份特殊,太子盡也勉強客氣了幾分。
趙恒月行禮完畢站直了身,兩人都沒有要寒暄的意思,這時趙恒月當著蕭齊晟的面,一下就撞上了長公主蕭齊珍的肩膀,然后踏著她拖拽的裙擺就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整個過程不要說向長公主行禮,就連瞧都沒正眼瞧她。
“趙恒月!”平日里一向都是長公主目中無人,她哪里忍受得了別人如此的囂張。就連太子蕭齊晟都驚住了,趙恒月這種行為簡直是極其僭越。然而不等他說話,趙恒月停住腳步,側頭對蕭齊珍身側的宮女吼了一聲:“放肆!你竟敢當著太子殿下的面在宮禁內苑咆哮,還直呼本妃的名諱,你有幾個腦袋?”
“我!并……并非是我……!”蕭齊珍身邊的宮女嚇壞了,趕緊跪在了地上。蕭齊珍一下就火了,她三兩步沖到趙恒月近前,吼道:“到底是誰放肆?!”
趙恒月轉過身,假裝一臉驚愕地看著蕭齊珍,她意外道:“長公主?您……您怎么也在這兒?”
“你!”蕭齊珍氣的抬手就準備賞她一個耳光,趙恒月躲也不躲,見蕭齊珍要打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皇姐!”蕭齊晟心知不好,趕緊上前制止,蕭齊珍的手就在離趙恒月臉頰不過分毫的地方停住。
“長公主為何打我?”趙恒月盯著蕭齊珍,滿眼委屈地問道。
“你!哼!”蕭齊珍氣惱萬分,但又不得不狠狠收回了手。
趙恒月哪里肯善罷甘休,她當即淚光瑩然,聲淚俱下道:“長公主,您這是怎么呢?我雖不及您嫡公主的身份尊貴,但我好歹也是個公主啊!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簡直拿我當個婢女還不如!”
“誤會!誤會!”太子蕭齊晟急忙上前解圍。
“誤會?”趙恒月淚眼婆娑看著蕭齊晟,“把我抓到天牢里嚴刑拷打時,蕭國跟趙國解釋是個誤會。現在長公主當著您的面兒把手都舉到我這兒了,您還說是個誤會!我現在就去找王上,當著他的面在天承殿外一頭撞死,免得折辱了我母國尊嚴!”趙恒月說著真要往天承殿方向去。
“瑨王妃!瑨王妃息怒!”蕭齊晟趕緊一把抓住她,蕭齊珍也一下傻了眼。
“您拉著我做什么?”趙恒月掙開蕭齊晟的手,“太子殿下,您以后是要執掌天下的人,怎能如此偏私?更何況長公主當著您的面都能如此,這是置您太子的威儀何在?”
此言一出,蕭齊珍怒不可遏,她道:“趙恒月,你別在這里蹬鼻子上臉!”
“住口!”蕭齊晟厲聲呵止長公主,“你還不快給瑨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