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玉的照料下,趙恒月的身體情況慢慢恢復了,雖然記憶顛三倒四,但智力還是一如從前,甚至更敏銳了些。一天她見蘇玉在看賬本,湊過去瞅了不過片刻就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蘇玉叫人一查,果然是不對。隨即叫人把近期所有賬本都拿來,趙恒月一目十行,不過一會兒功夫都看完了,還把有問題的條目圈了出來。蘇玉按照她圈出來的地方去核查,幾乎沒有一處是圈漏了或者錯了的。
蘇玉又帶趙恒月去賭馬,趙恒月只需用眼把所有賽馬掃過一遍就斷然下注,蘇玉剛開始還覺得趙恒月僅憑直覺過于草率,但趙恒月十注十贏,沒有一次失手,這叫蘇玉不得不瞠目結(jié)舌?!澳恪阍谶@些方面,可真是天賦異稟!”蘇玉佩服的五體投地。
“呵!什么天賦異稟?我下苦功夫的時候,你沒看見罷了!”趙恒月笑一聲,隨即她掂了掂量錢袋,問道:“夫君,今天咱們贏了這么多錢,上哪兒樂呵樂呵嗎?我可不想這么快回府里!”
“要么再去賭一場角力?”蘇玉建議道。
“今天是魁山跟塞北狼,肯定又是魁山贏,沒看頭!”趙恒月撇撇嘴。
蘇玉想了想,又建議,“要不先回府里休息休息,半夜我?guī)闳ス硎校悴皇窍胫滥莻€簽兒是怎么弄的嗎?”
“嗯!有道理!走走!”趙恒月乖巧跟著蘇玉就往回走。兩人走著走著,就到了瑨陽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趙恒月忽聽樓上有姑娘嘻嘻笑笑,“來呀,二位公子!”
趙恒月抬眼一看,匾額上寫著“覓芳蹤”三個字,二樓欄桿旁站著一群衣衫單薄的姑娘正沖她跟蘇玉招手。
夜燈很大,吹的人衣袂紛飛,趙恒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啊切!夫君,你老實說,你去過這種地方?jīng)]有?”趙恒月指了指“覓芳蹤”的樓對蘇玉說。
“……”蘇玉猶豫了,他是肯定去過不用說,想當年他還是風月場中的翹楚。可是現(xiàn)在他在趙恒月眼里是蕭齊衍,他總不好意思說自己去過吧。以蕭齊衍的人品,這種地方怕是嗤之以鼻。蘇玉想了想,說道:“我沒去過!”
“哇,那剛好,我也沒去過!”趙恒月面露驚喜之色、興奮的不行,“走走,我們上去看一眼,看看有什么好玩兒的!”
“這……”蘇玉一把拉住趙恒月,語氣嚴厲起來,“胡鬧!你怎么能去這種地方呢?”
“怎么就不能去?”趙恒月看著他,滿臉不解。
“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女人不能去!”蘇玉道。
“可那上面有女人吶!你看!”趙恒月指著二樓上那些姑娘對蘇玉說。
“那是……”蘇玉不知道要怎么跟趙恒月解釋,如果他說那是風塵女子,趙恒月肯定會追問他什么是風塵女子。他只得用最有效的方法,訓斥道:“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無理取鬧是不是?!”
趙恒月見他生氣了,只好打消了上去的念頭,然而她心里不甘心,邊走邊還在嘟囔:“你說她們穿的那么薄,站在風里那么冷,會不會著涼?。俊?
“你管人家的!”蘇玉很是無語。
“這地方瞧著眼熟,我好像不是沒去過,我是想不起來了。興許你叫我上去,我就能想起一點兒什么呢?”趙恒月認真地說了句。
“等會兒王府又出來一堆人找你,你別胡鬧!”蘇玉強拉著趙恒月上了馬車。
趙恒月雖然上了馬車,但還是忍不住撩開窗簾往上看,這種地方她怎么能不熟呢?子午的沁芳園不就跟這覓芳蹤一樣嗎?在九州各大繁華地段,這些都是官府在冊的合法買賣。
“別看了!”蘇玉隨手把車窗簾放下來,趙恒月窩在車廂角落還在努力回想。
“怎么了?不讓你去就不高興了?”蘇玉用胳膊肘推推她。
“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