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胡族劫掠戰(zhàn)慢慢消停,邊境商貿(mào)日漸繁榮。所以趙恒月的珠寶、絲綢、茶葉、胭脂水粉……一系列生意都在這兒鋪排開來。往日她在瑨陽,坐在府里看大局,如今到了實(shí)地,自然是喬裝打扮,逐個店鋪去親查一番。
這日,趙恒月路過“天香佳茗”剛要進(jìn)去,迎面出來一女子。那女子著一身藕粉色衣裙,首飾名貴,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趙恒月避讓到一旁,看著她上了一輛馬車。這時有人拍了她一下,她一轉(zhuǎn)頭,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流里流氣,像是地痞流氓。
“我說兄弟,瞅啥呢?”
“這不,大美女呀!怎么?你認(rèn)識?”趙恒月也學(xué)著這陌生男人的語氣,順手指了指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馬車。
“那也是你能看得?”那陌生男人隨手就是一巴掌,好在趙恒月閃的快,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四周那些過路人好像慢慢圍了過來。丑奴兒就在街對面,她扮作一個普通婦女,見此情形,剛要過來,趙恒月用眼神制止了她。繼而,趙恒月裝作惶恐,忙對那陌生男子賠禮道:“哎喲,大哥!我是外鄉(xiāng)人,沒見過什么世面。頭一回出村,見啥都新鮮。村里的姑娘再好看也不及你們城里這些,個個都是天仙人物。還幸好你提醒啊!我以后再不敢亂看了!”
繼續(xù)閱讀!
那陌生男人盯著她看了半天,見她一副窮酸書生樣,又表現(xiàn)得唯唯諾諾,也沒有刁難她的興致,臨走時警告了一句:“以后這地界兒,漂亮女人都他媽給我少看!”
“叫黑虎去查查,剛剛那姑娘什么來頭?”陌生男子走后,趙恒月吩咐了一句。
臨近黃昏,城中的店鋪已經(jīng)被趙恒月查的差不多了,她到某個不知名的茶館二樓喝茶。茶盞尚未湊近嘴邊,一股清香馥郁的味道傳來,并非是茶香,而是花香。趙恒月抬眼四下觀瞧,目光漸漸鎖定于陰暗角落一盆不起眼的花上,“芝蘭?”趙恒月不由再次看了看周遭的環(huán)境,這茶館非但簡陋而且嘈雜,來這喝茶的都是些三教九流,正經(jīng)人真沒幾個。剛剛她上來的時候,正撞見店里的老板,那是一個油膩又邋遢的胖子,至于這些伙計(jì),賊眉鼠眼、歪瓜劣棗,這些人會種芝蘭?趙恒月心里頓起疑心。
“咻!”趙恒月吹了一聲短促口哨,邊上一個滿臉橫肉的粗實(shí)壯漢扭過身來,“劊六,這地兒有寶啊!”
“何以見得?”
“瞧那兒!”趙恒月沖墻角那盆芝蘭一努嘴,“瞧著這地兒像是什么人接頭的地方!你這半年可有活兒干了!”
那個叫劊六的壯漢瞟了一眼趙恒月努嘴的方向,端起粗瓷碗吸溜了一大口,然后“嗵!”一聲把空碗放在了木案上。“我這就回去,讓兄弟們拾掇拾掇!”說完“嘡”、“嘡”、“嘡”就下樓去了。
劊六走后不久,黑虎上了樓,他一眼瞧見坐在窗邊喝茶的趙恒月,繞過橫七豎八的茶桌,到了趙恒月跟前。“主人!查著了!給!”說著遞上一張二指寬的條子。
“坐!”趙恒月一指對面的長條凳,道:“這地方,隨意點(diǎn)兒,別惹人眼!”
“嗯!”黑虎應(yīng)一聲,坐在趙恒月對面,隨手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大葉茶。
趙恒月展開條子瞟了一眼,不禁笑了一聲,“這時間可過的真是快,昨兒個還是我親手接生的小子,一晃神兒的功夫,就背著他爹養(yǎng)起女人來了!”
“大郡王這兩年在軍營可沒閑著!”黑虎壓低聲音道。
“王府上下誰心里不跟明鏡兒似的?只是我沒想到,龍首城這些不上檔次的地痞流氓都被他網(wǎng)羅到門下,他還真是腥臭不嫌、能用就行啊!”
“那要不要……”
“不要!雖然他外公家恨不得把我置于死地,但那不關(guān)他的事。他是個可憐孩子,由他去吧!”趙恒月喝了一口茶,那粗劣的茶梗極苦,但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