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蕭齊珍生辰,太公主府邀請趙恒月參加。生日宴舉行的前一個晚上,趙恒月、蘇玉、素女、霓裳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因?yàn)檫@是蕭齊珍這個成品傀儡第一次正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一旦讓人瞧出破綻,必會引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鐘鼓齊鳴、歌舞喧囂、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蕭齊珍似身體不大好,一直坐在高臺上,偶爾起身招呼、迎合,素女、霓裳輪番侍奉在側(cè),小的疏漏不斷,二人皆冷汗沾衣。只是因?yàn)槭掿R珍坐的位置高,才暫時沒被人察覺。
“九王到!”這一聲,霓裳、素女同時一個激靈,連蘇玉都放了筷子。先前他們接到的回信是九王不來了,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來了呢?
賓客們紛紛起身,作為親姐姐的蕭齊珍自然要出門相迎,霓裳、素女望向臺下的蘇玉,此時此刻,蘇玉只能點(diǎn)頭叫她們下來。
霓裳、素女強(qiáng)自鎮(zhèn)定操控著蕭齊珍從高臺下來,賓客們簇?fù)碓趦蓚?cè),只給了蕭齊珍留了一個狹小通道,霓裳、素女作為侍女,自然沒有資格跟身份貴重的賓客搶位置,兩三翻阻隔,蕭齊珍走著走著突然身體一沉,“啊!”一身痛楚哀嚎。蘇玉、霓裳、素女當(dāng)時變了臉色,就要沖上前,趙恒月當(dāng)先扒開人群,握住了蕭齊珍的手,兩手接觸的剎那,趙恒月閉目凝神,額頭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但片刻間她又睜開了眼睛,望著蕭齊珍精心修飾過的眉目自然一笑道:“太公主,九王親臨,瞧把您高興的,連儀態(tài)都不顧及了!本妃也是舟車輾轉(zhuǎn),大老遠(yuǎn)從瑨陽趕來,我進(jìn)門的時候,您坐在上面動也不動,明年我可不來了!”
“你愛來不來!隔幾個月你過生辰,你也別喊我!還說要跟我當(dāng)好姐妹了,小心眼兒死了!”蕭齊珍一戳趙恒月的額頭。
“唉!這么多人了,我倆可不熟!誰要跟你當(dāng)好姐妹?!你少來!”趙恒月躲一邊兒道。
“行了行了!我還抬舉你了不是?要不是你今天禮送的厚重,看我理你不?”蕭齊珍嘴一撅,頭一仰,十足高傲地就出去了。
蕭齊景剛進(jìn)太公主府,迎面就看見她姐姐蕭齊珍,而在蕭齊珍身后緊跟著的一眾賓客里,他一眼瞟見了趙恒月。趙恒月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好像微微有點(diǎn)跛腳,但對比當(dāng)年越發(fā)威儀霸氣,那橫波眉目前一秒還冷寒清肅,后一秒?yún)s流光婉轉(zhuǎn)、百媚千嬌。趙恒月只看了他一眼,蕭齊景就晃神了。
蕭齊珍拉著蕭齊景好一通問話,蕭齊景敷衍回答兩句,忙不迭就向眾位賓客寒暄、打招呼。
“九王爺,別來無恙!”趙恒月優(yōu)雅自然地行了一禮,蕭齊景盡忙伸出手去扶她,眼神中的多情毫無遮掩。
“你干什么了你?大庭廣眾之下!”蕭齊珍突兀擋在蕭齊景身前,搶先扶住了趙恒月。趙恒月一抬頭,看見蘇玉出現(xiàn)在了蕭齊珍身后。
“樂卿,你也會來了?今晚咱們可要好好喝上幾杯!”蕭齊景拍拍蘇玉的肩膀笑道。
糊弄過了蕭齊景,大家都在心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然而令趙恒月她們始料未及的是,隔天,吳勝居然來了。
“舅舅!”蕭齊珍、蕭齊景出府迎接。然而吳勝一下馬車,除了看見自己的親外甥、外甥女,還看見了趙恒月與蘇玉兩人。
“左丞相!”趙恒月也跟他打了聲招呼。
吳勝原本還和煦暖陽般的臉色瞬間陰沉冷淡至極,他道:“瑨王妃,你怎么也在這兒?”
“承蒙太公主、九王相邀,本妃昨日特到臨安恭賀壽誕。宴席結(jié)束,太公主、九王體恤本妃身體羸弱,恩許本妃盤桓幾日再回去。咳咳咳……”趙恒樂裝模做樣咳嗽起來,做出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吳勝皺起眉頭,那雙目光銳利的老眼斜睨著趙恒月。
“王妃!您沒事吧?我先扶您去休息!”蘇玉連忙上前扶住趙恒月,這時蕭齊珍目光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