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些時日,蕭云隨軒轅凱去邊境巡視,一走就是十四五天。這期間,趙恒月把素女放了出來,非但不準她近身伺候,還處處刻意刁難。素女沒有東家的指令,只能隱忍。可趙恒月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動不動就對她打罵責罰,只逼得她不得不向上峰求援。
“蛇出動了!”斷念伏在耳邊對趙恒月說了一句。
“很好!給我盯緊了!”趙恒月沉聲命令道。
不日葛鴻到了公主府,這些年,他跟趙恒月合伙做了不少生意,趙恒月算是他幕后的大東家了。
“今天就先說到這里。走!陪姐姐到外面吃宵夜,順便逛一逛這京都的夜景!”趙恒月與葛鴻探討了一整天生意上的事,有些乏了。
“也好!”葛鴻應一聲。兩人隨便找了個混沌館吃了一頓,然后就在京都街頭一通閑逛。
“聽聞你藥材生意做的不錯,大概都給些什么地方供貨?”趙恒月隨口一問。
“除了些特別渠道,就是些藥材鋪。比如這里,廣安堂、百草堂、慈濟堂……少說也有幾十家百年老店的穩定客戶!”葛鴻道。
“咳!”斷念聞言輕咳了一聲,趙恒月偏過頭去,就聽斷念回稟道:“那個醫女昨天去的藥店就是慈濟堂,進出前后有一柱香的功夫!”
葛鴻也聽見了這話,他皺眉道:“慈濟堂的藥,品質上乘、價格實在,醫女都是懂行之人,選這家采買藥品并不奇怪!”
“呵!你不知道!她一來,我先是一個下馬威,不容分說就軟禁了她月余。接著,我又故意不給她好臉色,整日雞蛋里面挑骨頭,她這一出府就逛這百年老藥店,換做是你,你有這份閑情逸致嗎?”趙恒月一笑。
“你是主子,她是奴婢,主子要刁難,當下人的就算心有不滿也只能忍著!想法子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吧!”葛鴻倒是不以為然。
“呵,醫術平平的醫女我倒是信了,可這位醫女,醫術并不在蘇玉之下。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這江湖名醫、世外高人,被我怠慢也就罷了,還要忍受我成天的折辱,你說她會怎樣?”
“一走了之!”
“她要能走,早也走了!”趙恒月笑道。
葛鴻恍然大悟,道:“原來姐姐是故意這樣對她的。她忍不了,自然會找人宣泄不滿。那么,這慈濟堂是個接頭的地方!”
“嗯!十有八九!”趙恒月點點頭,“我猜她不會只去一次,不然上峰的答復她如何能收到?既然這家是你的客戶之一,就幫姐姐找個得力之人盯著。那醫女每回進去說什么話、見什么人、抓什么藥,都一字不漏告訴我!”
“好!”葛鴻當場就叫了個心腹人去辦此事。“姐姐,上次你叫我查的花樓,我也仔細查過了,的確是本土商人秦越氏的產業。他們家族產業主要在趙、周、閭三國,蕭國我查了半天,就查出一家香料鋪和一家珠寶店,就在帝都長寧街。店面一般,名不見經傳吧!”葛鴻說道。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呢?”趙恒月皺了皺眉,可一想到那天蘇玉帶黑虎去那兒喝酒,還宿醉未歸,她心里就無名火起。她心道:“京都花樓這么多,你怎么就偏去了這家?霓裳、露花濃……哪樣的頭牌你沒見過?說你來趙國獵奇,我信你個鬼!”
“那醫女凡去過的地方、凡接觸的人,全都要查。還有那花樓,就算沒異常也給我盯著!”趙恒月吩咐道。
蕭云從邊境后,李恪也奉旨到了京都。這么多年過去,李恪已經完全理解了趙政為君的難處。何況他一個臣子,即便功勞再大、與君王私交再好,也不能逾越為臣的本份,公然頂撞趙政。
他一到京都,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向趙政誠懇認錯。在這之前,趙恒月這個徒弟早就為他打點妥當,最終趙政也是與他冰釋前嫌,再次啟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