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趙恒月拄著拐杖站在樟臺山最高出的懸崖上。極目望去,漫山鮮花開遍,這是瑨王城里永遠(yuǎn)看不到的風(fēng)景。“真美!就像當(dāng)年一樣!”趙恒月說完這句,一身鮮血、已經(jīng)被十八般酷刑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大管家韓聶被人一路拖上山來。趙恒月面無表情,指著開在絕壁上的鮮花道:“大管家,你當(dāng)年給珍人說的不錯,這里的花果然是整座山里開的最美的!”
全身已無一片好肉的韓聶,拖著深入琵琶骨的鐵鐐爬到趙恒月跟前,哀求道:“王妃!我已經(jīng)什么都交代了,求您念在這么多年主仆情誼的份上放過我兒子韓青吧!”
“主仆情誼?!”趙恒月冷冷一笑,“怕是本妃一廂情愿了!這么多年,你認(rèn)的主子只有姓林的,沒有我這個姓趙的!你叫人放的那一把火,差點把本妃燒死。你故意把我的錢拿給林蘭用,就是想離間我跟王爺。什么事,你都做盡了,現(xiàn)在你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妻兒老小的人,未免太遲了些吧!”
“王妃!我錯了!求求您看在我這么多年……”
“這么多年是本妃瞎了眼!你要我放過韓青,除非珍兒活過來!”趙恒月說完這句話,憤然抬腳,猛一下將韓聶踢了下去。
“主母,山上風(fēng)大,我扶您下去吧!”素女過來扶住趙恒月。
“船備好了嗎?”趙恒月咳嗽一聲,問道。
“備好了的,主人已在臨安等候!”
“好!本妃一定要給林家送一份厚重大禮!感謝她們這么多年處心積慮對我的照顧!”趙恒月冷冷道。
于此同時,蕭瀚在軍中接到了一封書信,是他養(yǎng)在龍首城中的小妾寫的,小妾說她懷孕了,讓蕭瀚空了去她那一趟。
“千雪!呵!本王來了!等急了吧!”蕭瀚忙完了軍中事,第一時間趕到了私宅。然而他從身背后摟住的并非是自己的小妾,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
“我還當(dāng)你不來了呢?大郡王!”那陌生女子朱唇輕啟,只手絹一掃,蕭瀚便軟綿綿倒在地上。“去把門關(guān)上!”那女子吩咐一聲,她房中的丫鬟自自然然關(guān)了門。緊接著,那女子便坐在妝鏡前從匣子里拿出一張人皮面具仔細(xì)戴好,然后不緊不慢畫起妝來。
“吱呀!”門開了,蕭瀚摟著他“小妾”出來了。
“本王要陪千雪回一趟老家,一旦旁人問起,你們幾個知道該怎么替本王圓謊吧?”蕭瀚對他的親隨和心腹說。
“知道!包在兄弟們身上!大郡王您只管放心好了!”
門口早有馬車等著,前一秒好似還清醒無比的蕭瀚,車簾放下的剎那,就像一副空皮囊一樣軟倒了。他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六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赤裸,泡在一個奇怪的池子里,而手和腳則被碗口粗細(xì)的鐵鏈鎖著。
“這是哪兒?這是哪兒?!來人!來人!”蕭瀚像是發(fā)了狂。然而空蕩蕩的地宮,只有他的回聲,幾個時辰的徒勞掙扎以后,他喊得虛脫了。
“哐!”厚重的機關(guān)石門被打開,趙恒月拄著拐杖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身后還跟著素女和十幾個蒙著面紗的女子。
“大妃?原來是你!”蕭瀚一看見趙恒月,就什么都全明白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趙恒月撕碎。
“是我!”趙恒月神情淡漠走到他跟前,語氣平靜道:“二十年前,本妃將你好好接生出來,發(fā)自內(nèi)心替你爹感到高興。在生你兩個弟弟之前,本妃雖不敢說將你視如己出,但捫心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這么些年,家中風(fēng)風(fēng)雨雨、變故無數(shù),我這個大妃、你兩個弟弟可曾有半點對不住你娘親、對不住你?”
“我呸!你這個心機深沉的賤女人!少在老子面前來這套!”蕭瀚唾道。
“呵……好吧!你聽不進人言,本妃也不想對牛彈琴!在你、你娘親、林家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