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要去蘇宅祭奠蘇伯伯了……”蕭齊衍正在專注批閱公文,蕭玉探頭探腦進了書房。
“這么快就到周年?你師父怕受不住這么勤的人間香火?!笔掿R衍訕笑一聲,繼續奮筆疾書,連頭都沒抬一下。
“爹爹,您至少得做做樣子吧?假裝生氣,到別院攔攔娘親都不會?!笔捰襦阶?。
“哼!本王吃飽了撐的,我攔她干嘛?”蕭齊衍沒好氣。
“你們男人心就是寬……只裝得下軍國大事、萬里江山……”蕭玉小聲嘟囔一句。
“你別胡思亂想的,小小年紀,知道些什么?。磕阋膊幌胂?,你師父是先帝御賜給你娘親的內侍醫官,她去現在去祭掃,可不單單是因為她寵幸蘇玉的緣故,她是想表明,先帝的恩德她時時感念于心、一刻不曾忘記!”蕭齊衍一語道破。
“什么感念先帝,爹爹您心里沒點兒底嗎?!娘親當年身懷有孕,先帝卻為了脅迫您,將娘親一個孕婦強行扣留帝都,這是為君者該做的事嗎?君子不恥……”蕭玉直言道。
“住口!論尊卑,先帝是君,你是臣子!論長幼,先帝是你皇叔,是長輩!不管他先前做過怎樣的錯事,都不是你一個臣子、一個小輩能胡亂妄議的!”蕭齊衍停筆,厲聲呵斥一句。
蕭玉挨了罵,臉上、心上都不服,可她又無力辯駁,只得垂頭喪氣,有一下沒一下用腳踢地毯。蕭齊衍批閱完最后一份奏呈,起身見蕭玉滿臉的不高興,想想又伸手扶在了女兒肩膀上。
“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當心禍從口出!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你娘親去了蘇宅,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時機,找點兒事做?”蕭齊衍溫言道。
“什么事?”一聽這話,蕭玉剛剛的萎頓瞬間一掃而盡,她抬頭看向她爹,開心道:“爹爹想弄點怎樣的動靜?我給您當前鋒!”
“這次你當主帥,爹爹給你當幕僚!”
“真的?爹爹您可是一言九鼎的喲!我這就回去好好兒想想,該怎么排兵布陣!”蕭玉興奮不已,說完一溜煙兒跑走了。
連續一兩天,蕭玉都不著家,蕭齊衍不免有些擔心。一天下午,他忙完公事,特地去找了蕭玉。蕭玉一見他,當先第一句話就是:“爹爹,咱們可有言在先,我現在是主帥,你不許多言!”
“呵!”蕭齊衍只覺得好笑,他這寶貝女兒從小不管玩游戲還是做其他任何事,角色感都很強,他也很配合,手一拱,煞有介事說了句:“得令!”
本來父女兩互相鬧著玩兒,不一會兒卻有一個面具人進來稟告,說蕭玉傳喚的山濤來了。蕭玉聞言,頓時停止嬉笑,變得冷肅威嚴起來。蕭齊衍還是第一次見女兒有這樣的表現,他隨便往角落椅子上一坐,想看看蕭玉想搞什么名堂。
片刻之后,一個姿容卓絕的年輕公子哥被帶了進來,蕭齊衍抬頭瞟了一眼,當下就微微變了臉色,他嚴肅看向蕭玉。蕭玉正襟危坐,本來打算按計劃“發號施令”,卻突然感覺自己爹爹目光不對勁了。剛想開口問詢,蕭齊衍卻先對著來人開了口:“呵!王之渙!既然有膽子把柳永的那句:青春都一餉。且把浮名,換了低吟淺唱寫在考卷上,現在又改名換姓做什么?你爹到現在都還在滿世界找你,你倒跑到這兒躲著了!”
一聽這句話,剛剛還手拿折扇,倜儻瀟灑的貴公子,一秒慫了。他這才看見坐在角落里的蕭齊衍。
“晚……晚輩……王之渙,見……見過王爺!”貴公子嚇得不輕,忙不迭向蕭齊衍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晚輩當時是……年少輕狂……”
蕭玉都呆住了,山濤的真實身份極少有人知道,且容貌大有改變,她爹爹怎么就一眼認出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誰人沒有年輕過?你起來吧!”蕭齊衍隨口說一句,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