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破曉,巍峨的皇城如一條盤曲臥龍,沐浴在金色的柔光之下。極目遠眺,皇城之內,層樓疊榭、飛檐斗拱,數不盡的瓊樓玉宇、雕梁畫棟。肅穆莊重的晨鐘聲起,新的一年、新的一天開始了。
“王上,聽說您昨晚又看了一夜的折子?王上能如此勵精圖治,列祖列宗當倍感欣慰。”
“是啊,請王上切勿操勞過度,務必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
……
肅親王府蕭韞父子,一大早就代表皇室宗親,進宮致謝王上昨晚御賜的家宴。
蕭王燧對那些場面話似充耳不聞,徑自從御案中抽出一份奏呈,扔給蕭韞父子。
“皇叔公,眼下又是一件棘手之事。這個瑨王妃趙恒月,實在膽大包天,連朝臣都敢暗殺!他們瑨王府簡直就是一個賊窩子!無法無天!”蕭王燧的語氣既嚴厲又憤慨。
聞言,蕭韞和蕭齊恒忙不迭撿起地上的折子,翻看起來。這折子還是趙恒月自己親手寫的,題目就叫“罪己狀”。
“瑨王妃盡囂張至此!藐視君王、蔑視國法、十惡不赦、罪不容誅!”蕭齊恒憤慨難當。
“哎!”蕭韞也嘆了一口氣,做出一副長輩痛心疾首的模樣,他知道蕭王燧所謂的“棘手”。
一番思量,肅親王蕭韞建議道:“王上,眼下,蕭齊衍還在天牢里待罪。趙恒月身份特殊,加上她兒子蕭云又是兩國駙馬,咱們不宜在明面上動手。王上不如下旨賜她一杯毒酒,讓她自行了斷吧!”
“朕,正有此意!不過,就像皇叔公您剛剛說的,瑨王妃趙恒月身份敏感,如果朕有實質性的圣旨頒布,很有可能傷及趙、周兩國的顏面,讓兩國下不來臺。朕是想,皇叔公您是宗室代表,代表蕭家的家規家法。而朕的口諭,則是代表蕭國的國法。如此一來,家法、國法皆全,也給趙、周兩國在臺面上保全了顏面,您覺得意下如何呢?”
“王上深謀遠慮、思慮周全,趁著趙恒月人還在帝都,臣覺得此事應該當機立斷、宜早不宜遲!”
“那您看吧!”蕭王燧面無表情一揮手,蕭韞父子當下領了毒酒,就往趙恒月所住的舊府邸去了。
“呵!天助我也!先前咱們多次刺殺未果,現在光明正大的,爹,不如……”蕭齊恒一出皇宮,便急不可耐說道。
蕭韞斜睨自己兒子一眼,冷聲道:“殺個女人,不過捏死一只螞蟻。倒是這個婆娘沒病沒瘋的,干嘛突然寫這罪己狀,故意惹惱王上?此事定跟蕭齊衍有關,你現在就去天牢,好好“開導開導”你那個冥頑不化的六哥,看看能從他的嘴里,套出些什么值錢的信息來!”
“是!”
蕭齊恒走后,蕭韞徑自在馬車里琢磨。這時,一個家奴來報,說瑨王妃趙恒月并不在府里,而是去了長寧街的一家茶樓。
“長寧街?”
一聽這個地點,蕭韞疑竇頓生,長寧街是他在帝都的情報中轉地。但轉念又一想,趙恒月的確很早之前就在長寧街上開了幾家鋪面,蘇樂卿還把每家鋪面的詳細情況,跟他一一匯報過了。
“會不會,趙恒月這個婆娘跟蘇樂卿聯起手來,想陰老夫?“蕭韞不禁有些做賊心虛。
“哼,這條街是老夫的地盤,老夫怕什么?!”
……
蕭韞一路都在盤算,趙恒月料定,壞事已經做絕了的人,半夜是不怕鬼敲門的。他們心里的狂妄自大,已經到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地步。果然,肅親王蕭韞如期而至。
“你是何人?今日本店不營業。出去、出去!”蕭韞的馬車剛到茶樓門口,一個伙計立刻出來趕他們。
“大膽!此乃當今右丞相!瑨王妃了?!”蕭韞的家奴,怒目橫眉質問道。
伙計聞言,二話不說“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