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季淵道歉，替陶婉，也替他自己。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沒能回來，

終究，是他們食言了。

可惜，珄古要的不是他的道歉，季淵話音剛落，珄古的攻擊便到了眼前，帶著狠歷與決絕。

“誰要你的道歉，你為什么不去陪她！讓她一個人孤單，你怎么忍心！”

季淵沉默，其中隱情，他并不愿與珄古說，只好閃身招架，這一躲，卻讓珄古怒氣更甚，

“你怕了么？原來你也怕死，既如此，我幫你與她團聚！”

大團的白色水汽隨著珄古的動作被從腳下的星球調動，如游龍般聚集在珄古身后，不等季淵再說話，便咆哮著向前，剎那間，連宇宙都不再寂靜。

游龍帶著驚人的氣勢，瞬間沒入一片漆黑，再抬頭，哪里還有季淵的身影。

“季淵！！！”

珄古咆哮，她實在沒想到季淵就這么逃了，連一句交代也沒有，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腳下的白色星球像是被安放了炸彈，一陣接一陣的爆炸，可惜，這些動靜一點都傳不到陶離耳邊。

此刻的陶離依舊面容平靜，聽小西敘述者二十多年波瀾壯闊，至于心里到底怎么想，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停下”，

陶離抬手示意隊伍停下，身影一轉，便到了南嘯身前，

“我一點都沒察覺”，

看到南嘯迷離的眼神，一直在他身邊的殷戈皺眉，“這霧氣有古怪？”

陶離搖頭，不是霧氣的原因，否則她早就警醒了，“應該是空間扭曲的結果”，南嘯身體素質太差，受不住被影響了。

“空間扭曲？”

殷戈依舊皺眉，他一點都沒感覺到，眼前依舊霧蒙蒙，空間扭曲應該看到的碎片影像他是一點都沒看到。

但他卻不懷疑陶離的話，只將目光轉向南嘯，“把他留在這里？”

“留下吧”，陶離點頭，再往里，她怕南嘯被大量的碎片影響沖擊成傻子。

可憐的南嘯，就那么無知無覺的被扛了起來，兩人又往回走了一段，陶離在一顆樹下做了個結界，看著殷戈將南嘯扔了進去。

動作算不上溫柔，反正陶離看著南嘯眼角被撞出來的紅腫嘴角抽搐，還沒開口就見殷戈若無其事的拍拍手，

“呃，意外，他醒了就告訴他暈倒的時候我們沒接住，磕著石頭了”，

“只要他信”，陶離不可否置，抬手又加強一圈結界，才轉頭看相殷戈，

“接下來的路可能不好走，你確定一起？”

“一起吧，有什么，好歹兩個人一起面對”，

走到這里，再結合禁地外的雕像，基本可以確定那個所謂的“大長老”沒有惡意，他要陶離進來，無非是有什么是“陶婉女兒”這個身份需要經歷或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像南嘯一樣受影響，但既然有這個機會，殷戈自然希望能陪陶離一起走下去。

不過難得的，殷戈花了幾秒鐘開了個小差，感謝小時候師傅磨練他的精神力，順便擔憂了一下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頭，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幽冥深淵怎么樣了……

越往里走，白霧越濃，幾乎凝成實質，每一步，都似有無形的白霧拉著手腳，讓人腳步沉重。

“還好嗎？”

殷戈開口，打破沉默，從剛才起陶離就一言不發（雖然她平時也不怎么說話），但殷戈就是覺得氣氛不對，有點沉重。

“還好”，

“那個……你身體都恢復了吧？”

“好的不能再好了”，陶離微笑，她沒有說謊，這禁地對她比想象中的還要友好，越往里走，這種感覺愈發強烈，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舒適，似乎她原本就該生活在這里，而不是那顆荒無人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