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說說罷了,那種東西便是給我我也不會的。”夏侯瑜輕嘆一聲,含愁即刻點頭相和,“它們都太危險了,娘子還是不要用了。”
“地上的東西叫人來打理了吧……”
轉眼第二日便到了,夏侯瑜心中還是有些期待這一位和從前不同的都知前來教授她跳舞。
云霞將火爐子燒好,燉上藥,便走到她的跟前來,頭一次瞧見夏侯瑜眼中露出欣喜來,“娘子,難得如此高興。”
夏侯瑜回過神來,看著鏡中的自己,眼角眉梢確實有藏不住的期待。
“云霞,就梳……”夏侯瑜的話戛然而止,恍然間她才想起此刻她已經重生了,云霞還不知道如何梳發式。
“就梳個簡單的就好。”她說話的聲音一時變得輕了,云霞不由得一愣,“娘子這是怎么了?”
夏侯瑜有扯了扯嘴角,“沒怎么,就是覺得自己太過高興了……”雖然是掩飾,話語中也藏了三分真切,前幾日瞧的梳理便說起,成事之人多善于偽裝。
夏侯瑜最好的偽裝不就是病體愁容么?
“娘子難得高興,倒也不必在意的。”云霞說著,便取來梳頭的水打算為她添妝。
清秋院的門便被敲響了,夏侯瑜遠遠的聽著,隱匿在袖中的手一下便抓緊了。
隨后便聞得行路的踏踏聲,仆婦將那女子引導她這明月堂外,“娘子,清輝院的人來了。”
“請都知進來吧!”夏侯瑜說著便抬起了眼眸,看著銅鏡中那紗屏外一抹袖長的聲影。
“婢清輝院馮氏拜見娘子。”馮都知清冷的聲音想起,夏侯瑜隨即應答她“都知不妨進室內坐一坐,我正愁如何梳頭呢?”
馮都知聽見她的話并未即刻上前,只是略抬了抬手,“婢這里倒有會梳頭的婢子,若娘子不嫌棄……”
“那就請吧!”夏侯瑜淺笑,透過銅鏡瞧她身后的婢子匆匆走來,到了紗屏前還是停駐了片刻,再次行禮問安“娘子。”
說完婢子才低著頭走了進來,云霞即刻退到一邊,眉眼溫柔的看著她“你別怕,梳頭就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篦子遞進她的手中。
那婢子默然的結果后,匆忙的端詳了夏侯瑜一眼便認真的梳頭了。
在看著鏡中的馮都知,恍然才覺自己竟沒讓人落座,微微蹙眉之時,那婢子的書手便停了下來,緊張的問道“娘子有何不妥么?”
“含愁給娘子備上一張凳子。”她垂眸吩咐了一聲,又在嘴邊漾起微笑,“你繼續吧!”
隨后夏侯瑜也便安靜的坐著,這些婢子最是謹慎小心,若得見伺候之人半分不悅,便會如臨大敵。
約莫三刻鐘便梳好了頭發,婢子便將她手中的梳子躬身遞給了云霞,又安靜的退了出去。
云霞便走近她的身邊,這個發式瞧著簡單,里頭的功夫卻又很多,想著她便打開了夏侯瑜的匣子。
夏侯瑜便瞧見馮都知的身子微微一動,她即刻伸出手制止了云霞,“既然是練舞,就無需帶著這些東西了。”
“好。”云霞應了一聲便將匣子關好,走到一旁將藥端給她,“娘子,喝藥吧!”
夏侯瑜一口飲盡,目光瞥見那幾個在馮都知身邊的婢子都抬手想要掩面,馮都知倒是泰然的站在原地。
一切準備妥當,云霞便扶著夏侯瑜走到堂前,馮都知也已經站起身來,“娘子安好。”
“讓都知久等了。”
馮都知略含笑隨即抬手,身后的婢子都退了出去,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含愁同與云霞身上。
夏侯瑜領會了她的意思,即刻道“你們也去外頭候著吧!”
含愁二話沒說便福禮離開了,倒是云霞有些擔憂,馮都知輕“呵”的笑一聲,“我雖收了娘子的錢財,如何做我也是有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