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鳴鳴,五月即來。
明月堂外的一汪池水里養著的荷花競相開放,在耀眼的夏日中,大放異彩。
這樣的景色夏侯瑜略瞧了一眼,因心中記掛著習武之事,便略過了。
“娘子是否覺著著荷花開得好看?”馮都知將擦汗的帕子遞給了她。
她才歇了一會便犯起了咳嗽,倒也不似幾日前那樣厲害了,最初的幾日倒咳了好些些,含愁和云霞的都嚇壞了。
還是馮都知說起她這是身子漸好的征兆,又說起她郁結多年,而今咳出的都是多年的積血,未來便會好的。
擦了擦汗,夏侯瑜才長嘆了一聲“這荷花開在這里,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可我頭一日來時,并未得見花苞,反而今日綻開一朵,娘子可有發覺?”馮都知的目光聚集在荷花之上。
夏侯瑜緩緩蹙起眉頭,“我……并未發覺。”
“若娘子想要體察人心,除了看著那人的眼睛,還有人的行動。譬如這一池水的荷花,何日有了花苞,何時開了花,娘子都要細心體察。”
馮都知說著便揮手看向她,夏侯瑜輕嘆了一聲,隨即福了福禮“多謝都知賜教。”
“娘子可覺得大好了,那便開……”
“娘子!”含愁著急的聲音想起,夏侯瑜看著手中的短劍,一時愣住了。馮都知即刻拿過,合上刀鞘,便隱匿在袖中。
馮都知又對夏侯瑜輕輕挑眉,“娘子可學會了?”
著神情一來為了教授她如何應對,也是為了讓含愁那個婢子進來。
“進來吧!”夏侯瑜喚了一聲,含愁便匆匆忙忙的走來,“娘子,獨孤娘子來了,此刻已經在套馬車了!”
夏侯瑜緩緩抬眸,撞入馮都知的瞳孔,隨即掩面咳嗽了兩聲,“那就快請。”
話音剛落,獨孤沁便已經踏入了明月堂的前堂,將夏侯瑜上下打量了一番,“瞧著是精神好了些。”
說著獨孤沁便看向一旁馮都知,“不知她學了多少。”
馮都知瞥了一眼夏侯瑜,隨即欠身應答“這幾日就要學完《綠腰》了。”
“還未學完?”獨孤沁即刻蹙起了眉頭,目光又一次掃向夏侯瑜,夏侯瑜一如往常躲開了她的目光。
“夏侯娘子的身子骨差了些,日常喝藥后便不能習練,須得歇息半個時辰才可。”
獨孤沁冷哼一聲,目光并未離開夏侯瑜“這樣說來倒是我從前做得錯了?”
夏侯瑜咬了咬唇,袖中的手緊緊的扣在一起,極力的掩飾自己的不甘,直到獨孤沁嘆了一聲,“罷了!”
說著獨孤沁便在前堂坐了下來,云霞眼疾手快的添了茶,獨孤沁還未嘗上一口,便開始下了逐客令。
“明日五月初五,乃是端陽日,都知就不必來了。”
馮都知淺笑,隨即施禮“婢明白了。”禮畢馮都知便瀟灑的轉身離開,便是一眼也為瞧過夏侯瑜。
她心中一驚,馮都知拿走了匕首,轉念,那匕首本就是馮都知了,夏侯瑜便不再思索,接下來她還要自己來應對獨孤沁。
堂中又一次剩下了兩個人,只不過這一次是夏侯瑜和獨孤沁了。
“你的機會來了。”獨孤沁輕嘆著嘴邊帶著沒有溫度的笑意望著夏侯瑜,她掩面輕咳,“獨孤娘子,此話是何意。”
獨孤沁冷哼一聲“懿則皇后的長女平康公主如今已經年滿十四了,明年便要及笄之后就該出降了。”
聽了這話夏侯瑜不由得蹙起眉頭,自己入宮的時候平康公主的已經出嫁了,至于嫁給了誰這她并不清楚。
“也不知怎得,平康公主要借著這一次龍舟賽選駙馬。”獨孤沁認真的說著,“只因懿則皇后去世太早,圣人對平康公主分外寵愛,事事以她為先。”
夏侯瑜倒吸一口涼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