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鼓作響,夏侯瑜揉了揉眼睛,云霞含愁二人便馬不停蹄的進來拾掇,銅鏡中的一雙眼眸瞧不出任何的喜悅。
含愁屏息,云霞也只做著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
明月院的門“咚咚”的敲響,這聲音好似一顆沉重的石頭投入她的眼眸之中,總算得到了回應(yīng)。
可她知道心里有多少抵觸,多少恐懼。
“娘子,獨孤娘子遣送了人來給娘子梳個好看的發(fā)式。”云霞說話的時候也都提著心,小心翼翼的。
“嗯。”夏侯瑜垂下眼眸,不自覺的將手中的匕首握緊,看著紗屏外的人走來,走進……
“娘子安好。”來的仆婦夏侯瑜從未見過,瞥了一眼,她只好淡淡的說“梳頭吧!”
恍然間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夏侯瑜霎時紅了眼眶,當(dāng)年她要獻舞的時候心境又是如何?
就像含愁話語中說起的傀儡戲,她就像是其中一個木偶由著獨孤沁安排出演她的戲劇。
“娘子?”出神之際她的眼淚貼著臉頰滾落,將梳頭的仆婦驚住了。
夏侯瑜回過神來,隨即抹去,“沒什么,眼睛干澀了……”
說出的話又換得她的一聲冷哼,馮都知曾言,便是自己也不信的謊言,他人如何信……
早朝之后,曹彰和曹元便如昨日所言一人前去勛衛(wèi)府,一人則帶著賢妃賜下的粽子回西北侯。
謝楠正意氣風(fēng)發(fā)的看著勛一府的人,“今日我們勛一府的人定要奪魁!”
“將軍定然可以!”
說著眾人便笑了起來,突然有幾人收斂了笑容,合手作揖,“曹將軍。”
謝楠即刻回首看著曹彰,他挑了挑眉“顯揚兄。”
曹彰即刻揖禮,“謝將軍。”
聽了這話,謝楠即刻咂咂嘴上前去,抬手便想要攬住他的肩膀,曹彰一察覺便后退了一步。
“怎么,顯揚兄不會因為前日的邀約就和我生分了吧!”
“不敢。”曹彰避開鋒芒淡淡道。
謝楠扯了扯嘴角,瞧著他的樣子便覺得無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何須如此生分!”
曹彰心中不由得冷哼一聲,這樣七折八折的親戚,他倒愿意沒有。
“謝將軍,今日龍舟賽我會全力以赴的。”曹彰將自己的思緒放了放,隨即拱手道。
謝楠淺笑“我心中最為擔(dān)心的,可是顯揚不愿意全力以赴!”說著謝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
曹彰輕呵一聲,“將軍放心。”
日高升,云霞和含愁將艾草掛在了堂室外,又取出前幾日便備好的五彩繩,繞在手上。
夏侯瑜也有一根,繞在手腕,便是今日的鞋子也是繡的五毒,塞了雄黃粉的。
此刻她已然梳好驚鴻髻,簪上幾多同衣衫上一般綻放著的藍紫色花朵,通體銀白的簪子上墜著流蘇。
又見她一臉桃花妝,淺淡的飛霞,一彎新月眉,眼含愁緒,朱唇微啟。一件杏色的圓領(lǐng)衫,外罩淡紫色的背子,長裙系在腰間,重疊著像極了灰蒙蒙中瞧見的藍色,綻放著紫色的小花。
云霞取出長帷帽套在她的頭上,便扶著她離開這清秋院,坐上了車馬,去往曲江池。
曲江池已經(jīng)支起帷幕,曹彰換上了一聲雙側(cè)開衩的袍子,將手腕束起,額頭勒上了一條墨綠色的帶子。
曹元急匆匆的跑來,“將軍!”
“什么事?”曹彰抬眸,看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想是在這人群里尋了許久。
曹元咽了一下,“她們來了!”
曹彰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番,隨即輕哼一聲,“無妨,見機行事。”
“是。”曹元說完又愣了愣,不就打探夏侯娘子是否來么,如何見機行事?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曹彰已經(jīng)往前走去,曹元即刻跟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