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見她如此也不惱,道“貧僧法號無我,正是此地方丈。”
齊毓嬌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早就打聽好了這座廟,連臺階數(shù)都知道,怎么會不知道這里的方丈法號“無我”呢。
幾人跟著無我和尚進了寺門,齊毓姝與安陽低聲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安陽有些奇怪“不是方丈嗎?”
齊毓姝道“不單單是!”又想了想才把話組織好“光說‘無我’你不曉得,可你知道他俗家的胞兄是誰嗎?”
不等安陽回道,便急忙道“是滎陽鄭長生?!?
安陽猛地抬頭看向在前面引路的和尚,他居然出自滎陽鄭氏?
滎陽鄭氏是一個百年世家,且不說如今還有鄭家人在朝為官,只說那位鄭長生,就是前朝最后一位狀元。
鄭長生自小有神童之稱,三歲成詩,十一歲下場便是縣試案首,隨后在四年之內(nèi)再次連中五元,成為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六元”狀元。
鄭長生為官之后更名鄭恒,不過很多人早已習(xí)慣稱他為“長生”。
安陽的祖父,即先帝曾談及此人,評是“若非鄭恒辭官歸隱,哀帝并不會成亡國之君”。
評價之高,讓天下讀書人都引他為師。
當(dāng)年鄭長生歸隱可是一件大事,當(dāng)時他雖然才二十二,但已官至丞相,統(tǒng)領(lǐng)軍務(wù),但那年清明回鄉(xiāng)祭祖之后突然辭官,并在次月成親——他常年在外,二十二歲還未娶正妻。
隨后鄭長生的同胞兄弟鄭懈出家為僧,即是“無我”和尚。
鄭恒與鄭懈也是雙生,只不過鄭長生之名太過出名,導(dǎo)致世人只知鄭恒,不知鄭懈。
那么,這位無我和尚就是鄭懈嗎?
據(jù)說鄭長生和先帝四子、如今的晉王一般大。這位“無我和尚”看起來的確像是四十上下的模樣,且其他人未必敢借“鄭長生”之名,想必真的是了。
安陽未有多話,與齊毓嬌跟著無我和尚進入大殿,對向而坐。
無我先開口道“聽聞京都齊府也有雙生之胎?”
安陽看了他一眼,也有?齊府?這是話中有話啊。
無我見她不答,微笑道“貴人衣飾已盡數(shù)告知貧僧?!?
這說的是大紅,也是,今日來參宴的女眷誰敢在安陽面前穿紅。
安陽只得點頭稱是,無我又道“這二人可有異同?”
安陽回想今日之事,委婉道“面上平分秋色,實則各有千秋。”
無我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問齊毓嬌“施主求何物?”
齊毓嬌也不客氣,直道“姻緣。”
無我笑答“那施主恐怕來錯了地方,貧僧并不精于此道。”
齊毓嬌道“你只管算,算完我把簽文倒著看?!?
無我似被齊毓嬌這跳脫的思路驚到了,竟不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