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見兄長閑庭信步,便也停了下來。
二皇子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這個無我和尚出身滎陽鄭氏,若連這一畝三分地都護不住,那就墮了‘南鄭北陳’的威名。”
看來兄長并非有多推崇這個無我和尚,只是不知為何非要來此找不痛快,安陽心思百轉千回,到頭來只問了一句“那北陳是誰?”
“江北的陳伯道,就是今天這位平王世子的外祖。”二皇子并未進大殿,而是帶著安陽去了寺廟后院。
再見無我又有不同,只見他這會兒帶了個斗笠,正在后院里鋤地,元娘、雙雙兩個小丫頭蹲在一旁的水桶邊好奇地看著。
見安陽走近,問道“姑姑!他在做什么呀?”
這兩個小丫頭,說人長短都不知道避諱一下,就這么大咧咧的問了出來。
好在這個和尚并不在意幾人,鋤完了地,又撒上種子、澆上水才從籬笆內出來。
安陽回頭看兄長,居然躲在房檐下避太陽!看來果真不是第一次來了。
無我抬頭看到安陽,安陽保證,她真從這和尚眼中看出了戲謔之情,可明面上無我和尚卻對二皇子道了聲佛號“施主今日來此是為?”
二皇子在檐下道“近日觀書百卷,想問大師‘空色’是何地?”
無我微笑道“空色不言語,是為卯兔。”
二皇子皺眉追問“不是地名?”
無我搖頭“鄭長生此人多數不按常理出牌。”
看這二人一來一往,安陽竟吃不準二皇子為什么要帶上她和兩個小丫頭。
這時無我和尚又道“女施主的命數不在貧僧手中。”
二皇子收起剛才智珠在握的模樣,心中殺機漸起“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無我和尚雙掌合十,只道“阿彌陀佛。”
兩個小丫頭也懂得察言觀色,并不再鬧,不過片刻,二皇子開口“走。”
二皇子成婚之前雖寵小妹,但近些年安陽卻有些吃不準他了,所以并不敢對兄長行事有所置喙。
二皇子能在與太子多年的交鋒之中偶占上風,想也知道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一出寺門,二皇子便對安陽道“替我向母妃請安。”
隨即安排人送安陽回宮,兩個小丫頭還想跟安陽進宮去玩,卻被父親一個眼神嚇到不敢再說話,安安靜靜跟著父親回去了。
安陽坐上馬車后才想這和尚不像是空穴來風之人,何故特地點出命數不在他手中?那在誰手中?
是太子嗎?
命數又是什么?
安陽略猜出了什么,可這事也沒法確認,她出不了宮,二皇子處想必也是出了什么事。
安陽將頭靠在馬車窗邊,嘆,這名利權,果真是會改變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