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正是前漢滅亡的第二十三個年頭,時天下三分,魏涼、西瑞、北慶三國并存,可三個政權(quán)卻并未達到真正的平衡,魏涼國強盛,不斷向其他兩國發(fā)起戰(zhàn)爭,時局動亂,西瑞、北慶勉力支撐。
北國的十一月,天寒地凍,凜冽的寒風(fēng)無情的吹掃,裹挾著漫天紛飛的大雪,毫不留情的打在行人的臉上,身上僅有的體溫早已經(jīng)在寒冷中消失無蹤。
一支長長的送親隊伍艱難的在泥濘的山間小路前行著,人群中四五個人抬著一頂大紅色的轎子冒雪前行。
轎子里,紅衣女子滿臉冰冷,正如這北國的冬天一般,寒意沁人。
這女子天生麗質(zhì),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五官立體,又搭配的恰到好處,娥眉彎彎如月,睫毛纖長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一雙靈動而有生氣的大眼睛,卻不知為何在此刻染上了一層陰霾,看上去倒是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不禁讓人心生愛憐,黝黑的雙眸透出滿滿的純真,標準的鵝蛋臉,精致小巧的秀鼻,一張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三千青絲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碎發(fā)順著鬢角兩側(cè)垂下,被偶爾吹進來的寒風(fēng)帶起,飄逸出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頭戴金色碧玉龍鳳釵,肌膚白嫩細膩,纖纖玉手攥著一方白色絹帕,規(guī)矩的搭在雙腿之上。
轎子的前方不遠處一個俊朗的少年身騎一匹棕色駿馬,慢悠悠走著。這少年風(fēng)姿卓然,目光如炬,濃密的眉毛下,那雙心靈之窗,透出的是不見底的幽深,鼻正唇薄,下巴中間豎著一道明顯的溝壑,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美人溝,墨黑色的長發(fā)順肩披下。這真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美男子,容貌渾然天成,如雕刻般的俊臉極具魅惑,更吸引人的是他周身散發(fā)出的那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威嚴,可他那居高臨下的王者之氣,卻是會把人推得遠遠的,看上去一副難以親近的樣子,對上他銳利的目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便會油然而生。
風(fēng)雪陣陣襲來,打的人睜不開眼睛,這樣的天氣,路上除了這一隊行人外,再無他人,鮮紅的色彩在漫天雪白中顯得格外刺眼。
終于看到了一家客棧,那身騎棕色駿馬的男子右臂在空中一抬,整個隊伍當(dāng)即停了下來,“天氣惡劣,不宜行進,先在客棧休息一天,等雪停了再繼續(xù)趕路!”
所有的人,得了命令停下了腳步,終于有了歇腳的地方,大家心中多少有些喜悅,轎夫小心的放下手中的轎子,轎子旁邊跟著的一個婢女,恭敬地沖著里面說道“公主,下來吧!進客棧休息一下!”說著那婢女伸手掀開了轎子的門簾。
這婢女一身淡粉色衣裙,長發(fā)在頭頂簡單的挽成雙髻,由紅色發(fā)繩系著,這丫頭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典型的宮女裝扮,出門前略施的一點兒粉黛在風(fēng)雪中早已經(jīng)全部抹掉,這丫頭雖然沒有過多地裝扮,但一張小臉卻是清麗的很,倒也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轎子里的女子似乎對是否有休息的地方并不在意,她人在轎子上,跟著大隊人馬一起趕路,心卻早已經(jīng)不知道飄在了何處,順著掀開的門簾,她看著眼前的漫天飛雪,遮擋了視線也遮擋了人心,此刻的她,已然迷茫,從此她還有家嗎,她的一顆心又應(yīng)該寄放何處。
見她神思游離,眸光哀傷,那婢女再次開口叫了聲“公主?”她終于回過神來,搭上那婢女伸向自己的手,在她的攙扶下,慢慢走下了轎子。
那冷峻的男子,如炬的目光始終放在從轎子上緩緩走下的紅衣女子身上,直到她下了轎子,他才轉(zhuǎn)過頭,徑直在最前面走進了客棧。
那紅衣女子在婢女的攙扶下跟著走了進去。
這凜冽的寒冬,荒郊野嶺的行人本來就少,這家客棧已經(jīng)空了好幾天,難得見到這么多的客人,老板自然欣喜,看著那冷峻男子一臉的貴氣,便知道他來頭不小,于是趕緊滿臉笑意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請,請問是打尖兒還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