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可能吃藥吃怕了,萬一病看不好,讓人家又花錢又吃藥的,宋秀致有點擔心地看著田橙,張存昕趕緊解釋“沒事的,你盡管開藥,病好了我們感謝你,不能好的話,我們也不怪你。”
喻蘭川已經向佟宛如要了紙筆,田橙開了方子遞給張存昕,后者接過來念道“人參,當歸,麥冬,五味子?這么簡單?”
“方子是簡單了些,不過需要吃很長一段時間,”田橙看看面有苦色的小女孩兒“吃不下的時候,可以歇個幾天再吃,不礙事的,明天夏天的時候,可能還會怕打雷……”
說到這兒,張存昕臉上浮現出微微的失望之色,田橙笑了笑,接著說“女孩子害怕打雷是正常的,但是她不會再因為雷聲暈倒。”
張存昕大喜過望,他自己是領教過田橙醫術的,知道田橙不說空話,立刻拉著孫女兒連連道謝,小女孩兒一聽真的能治好病,也打起精神,挺起小胸脯認真保證道“姐姐,我一定乖乖地把藥吃完,這樣明年上學時就不怕打雷了。”
因為這個打雷就暈的毛病,小女孩兒今年到了上學年齡,卻沒能去上學,就怕在學校里出些意外,這下子聽說能治好,孩子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終于可以和同齡人一樣,背著書包去上學了。
“好好好,爺爺給你買新書包和鉛筆盒!”張存昕牽起孩子的手,再次向田橙道謝,擺手謝絕那三爺留他喝茶,急急地帶著孩子去抓藥。
佟宛如抱著喵貓,給貓兒梳理著毛毛,想到自己手術時溫醫生說的話,臉上的笑容十分的愜意,自家這個重孫女,是個有真本事的,比起當年的宋蔭卿,只強不弱,畢竟她既懂中醫也能拿得了手術刀!
那三爺還沒回過神來呢,老爺子并不知道在佟宛如的治療上,田橙起了多大的作用,這會兒看著田橙,還有點不信“橙子,你真這么厲害?”
田橙歪了歪腦袋,學著老頭子那得瑟的樣子“是啊,太姥爺,你還不知道吧,張大叔的舌縱病,就是我給他治好的。”
那三爺哈了一聲“老張這大舌頭反反復復的好多年了,動不動就伸出來縮不回去,人都說他前些年收了不干凈的東西,撞了鬼,這兩年聽說治好了,沒想到是你給他治的,嘿嘿,我重孫女兒出息了啊!”
旁邊撇著嘴看熱鬧的那梅神色復雜,她知道田橙是京大的醫學生,可沒想到這死丫頭還沒畢業呢,就能治病,治的還是不好治的病,老太婆偏著她們一家,可能和這個也有關?
想到要把兩間房子給佟宛如騰出來,那梅就愁上了,這回去怎么跟兒子媳婦說呢,簡直都不敢回家了。
眾人說笑幾句,佟宛如有點倦了,宋秀致和田橙幾個回了自己屋里,田喵貓立刻跳下炕頭,跟著田橙去了。
宋秀致有心讓年輕人獨處一會兒,找借口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田喵貓,蹲在床頭上看著兩個年輕人。
喻蘭川看著這貓的眼神,就覺得磣得慌,他用胳膊碰了碰田橙“哎,橙子,這貓怎么這么看著咱倆,我總覺得它好像有點不對勁?”
田橙正很放松地,翹著腳靠在床頭看著書,聞言看了看田喵貓,果然見這貓眼巴巴地看著她,亮晶晶的貓眼里就寫著四個字,我有話要說。
見她看過來,田喵貓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
天知道,它有多長時間,都沒有發出過這種原始的貓叫聲了。
田橙忍著笑,輕拍喻蘭川一下“喻先生,我想吃糖葫蘆。”
喻蘭川看看貓,再看看她,二話不說站起來出去了。
田喵貓看著他轉過影壁,這才回來“橙子,你不覺得,你太姥現在服用的藥物太原始了?”
田橙扔下書,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你說得對,可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先進的藥物了!”
田喵貓并不說話,就用那種幽幽的目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