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彩潔小聲問秦意可,“會不會你舅舅找來了!?”
秦意可心說,你把他想得也太光棍了!鄧新民喜歡窩里橫,那也都是你們慣的。一旦你們硬氣起來,他就是想來找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我去開門。”秦意可起身,走到大門口往貓眼里一瞅,喲,來的是王鐵梅和秦建強老兩口。
秦意可把大門打開,“爺,奶,你們怎么來了,快進屋。”
她這態(tài)度,著實讓老兩口有點意外,正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兩口也不好說什么,沉著臉,背著手進了屋。
進屋也不換鞋,直接往屋里走,秦建強一邊走一邊叨叨,“來了八百次了,回回都見不著人,我說你們怎么回事,故意躲著我們是怎么著。”
鄧彩潔尷尬的站在餐桌那兒,“爸,媽,我……”
秦渭明聽到動靜也關火走了出來,“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怎么不能來?我跟你媽跑了好多趟,一敲門你們就不在家,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們?”
秦渭明對自己的父母有是怨的,怨他們偏心哥哥,妹妹,對他少有關心和支持。但是李春蘭的死,對他觸動很大,鄧彩潔這段時間的反應他也都看在眼里。有些遺憾,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彌補,對孩子是這樣,對父母也是一樣。
秦渭明覺得,他對父母沒有什么虧欠,以后,他不會再做那個唯唯諾諾的秦渭明了!但是對父母的怨也會一點點消散,因為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他這個年紀,應該把一切都看開了才對。
“不是!”秦渭明連忙道:“爸,媽,你們快坐,吃飯沒有?我在煮面條,你們擱這兒吃點?”
“你,你這怎么回事!?”王鐵梅眼睛尖,瞧見鄧彩潔胳膊上戴著一個小小的,黑底白字的孝牌,一時愣住。
鄧彩潔低著頭,眼圈微紅道:“我媽沒了。”
王鐵梅愣住,“這……什么時候的事兒啊,怎么沒的?”
“胃癌,有一段日子了。媽,我們真不是故意躲著你們,前一段我們帶我媽看病去了,后來大夫說沒有再治的必要了,我們就帶著我媽回老家了。前幾天病情惡化,她就一直昏睡,今天下才葬,辦完我們就回來了。”
“啊!”王鐵梅的態(tài)度軟和了不少,連一向?qū)︵嚥蕽崣M挑鼻子豎挑眼的秦建強都沒有再說什么。
到了他們這個歲數(shù),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好好的人,上午可能剛見過面,還說話來著,下午可能出點意外,人就沒了。
兩位老人坐在沙發(fā)上,有點不知道怎么安慰二兒媳婦了。
他們跟這個兒媳婦不親,甚至還很煩她,因為她娘家那些破事,實在是讓人沒眼看。只要一想到她那個吸血鬼的媽,還有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王鐵梅心里就會生出一種厭惡感!
但是人死為大,這會兒李春梅都入土了,再說以前那些話也不合適了。
“你媽走得還安詳?”
“沒啥痛苦,睡夢里沒的。”鄧彩潔心里還是不太好受,但是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王鐵梅嘆了口氣,“親家母這一輩子也是不容易。”
這是一個很中肯的評價了,李春蘭守寡多年,生活中的辛酸也算是嘗了一個遍。
鄧彩潔沒有想到王鐵梅會這樣說,一時愣在那里。
“爸,媽,你們來是有什么事兒吧?”秦渭明趕緊幫忙打圓場,問了一句。
“哎,也沒有啥大事!”這會兒王鐵梅和秦建強反而覺得有些為難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想著要興師問罪的!是想搶奪秦意可的資源的。可是誰能想到,偏偏這個時候李春蘭去世了,兒媳婦家里了人,這個時候他們要是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關于資源的事兒,那就有點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