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彩潔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勇敢過!
她其實很生氣,氣得手有些哆嗦,因為她無法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無恥的人。而且更可氣的是,這些人還是與他們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們是自己丈夫的父母,手足,是自己女兒的爺爺,奶奶,大伯,大娘。這些人都是至親啊!為什么要算計自己的親人呢!
說得那么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在他們眼里,好像自己女兒用努力換來的一切,都應該成為秦楚兮的一樣。
憑什么?
“我們家意可,從小吃了不少苦頭。我和她爸沒本事,讓她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連爺爺奶奶,親大伯,姑姑都嫌棄的人。這不是他們的錯,是我們當爸媽的錯,因為我們窮,我們沒本事,所以連累了她!她從小長得好,比你們家秦楚兮漂亮!”最后這一句話,鄧彩潔幾乎是用吼的,沖著高明雨吼出來的。
“秦楚兮明明比她大,卻從來不知道讓著她,小時候還拿水彩筆把我們意可的臉畫花了。”
王鐵梅氣呼呼地道:“那都是小孩子,小孩子鬧著玩,有什么的。”
“怎么就鬧著玩了?媽,你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意可八歲那年,要不是我跟他爸提早回來,意可就要遭大罪了。那時候秦楚兮才多大,就因為別人夸意可長得漂亮,說意可像小仙女,你那大孫女就要用開水澆我姑娘。”
那時候秦渭明和鄧彩潔剛開始嘗試做生意,年冬天特別冷,他倆出去賣蘋果。秦意可放學以后沒處去,就去了老房子。
當時大人們都不在家,秦楚兮非說秦意可頭發上有虱子,要給她洗頭。還威脅她說,如果不洗頭,就把她趕出去,讓她在外面凍死。
秦意可那時候剛上小學,又被自己這個堂姐欺負慣了,只好答應洗頭。
那時候條件有限,家里也沒有熱水器啥的,都是自己燒水,然后倒在盆里洗頭發。秦意可洗頭的時候,秦楚兮就提了熱水,想要往她頭上澆。
也幸虧那天太冷,下雪刮大煙泡,秦渭明兩口子提早回來了。秦楚兮也是個孩子,心理素質不行,正要干壞事的時候卻發現家里大人回來了,嚇了一跳,水壺砸在地上,兩個孩子都沒有燙到,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事發后,秦楚兮解釋說是想要幫秦意可添點熱水,兩口子迫于父母的壓力,也沒敢再說什么。
但是這其實也是他們心里的一根刺!
而且秦楚兮那年也沒多大,誰也不愿意相信一個孩子會有這么惡毒的心思。
“后來秦楚兮什么都搶意可的,意可過生日,我給買條紗巾她也搶。她又不缺紗巾!還有你家楚兮有山地車的時候,我姑娘沒有,我們窮啊,買不起啊!后來我花幾百塊錢給意可買了一個二手的,孩子還沒稀罕夠呢,就讓秦楚兮給砸了!那時候我還納悶呢,怎么秦楚兮啥都要搶意可的啊!這些年我也沒弄明白這件事,現在,我終于懂了。”
鄧彩潔眼睛通紅,指著王鐵梅道:“瞧瞧你們,瞧瞧你們這做派!二叔有一句話說對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因為你們都是強盜,土匪!”
王鐵梅從來沒有想過,一向膽小如鼠的二兒媳婦,有一天也敢這么跟自己說話。
“老二,你是死人啊!”王鐵梅哆嗦著指著鄧彩潔,“你媳婦要造反,你不管管?你打她啊?”
秦渭明差點哭出來,攛掇他打媳婦,他攤上的這都是什么爹娘啊!
“爸,媽,我覺得我媳婦說得沒錯!大哥和大嫂這幾年確實掙了不少錢,在咱們縣里,也算是有臉面的人物。可是他們有錢就能無法無天嗎?有錢就能搶我們意可的工作?你們讓她回來,她就得回來,甚至她談個男朋友還得你們批準是嗎?”
秦渭明深吸了一口氣,聲調突然提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