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謝景竟不敢與她對視,至于裴和志,更是當沒看到一般。
“姑娘都敢孤身入山匪窩殺我,怎的我家卻不敢去了?”
侯世貴聲音入耳,秦鸞一咬銀牙
“去便去,我且看你能拿我如何!”
待護衛‘護送’秦鸞離開后,侯世貴見那黃建元忿忿不平地盯著自己,估計還在為那日自己的提議生氣。
也不想與他多言,避開葉青,來到老師身旁。
卻發現老師正在和一個面白無須之人聊天。
“老師,辛苦了。”
謝過老師為自己作證之事后,侯世貴就聽劉玄介紹道
“這是宮人王臻。”
宮人?也就是太監咯?
不過一向自稱為君子的老師,卻對這王臻不屑一顧的樣子倒是讓侯世貴頗為疑惑。
按理來說,太監是皇帝近臣,文官不都得巴結著嘛?
且看這王臻對自家老師一副小心翼翼,唯恐惹了老師不快的樣子。
是帝師這層身份的緣故?
劉玄乃帝師,當世大儒,自然受得這份尊崇。
可侯世貴心想自己不過一介布衣,連孝廉都沒人舉的小民,面對皇帝近臣,還是恭敬一些的好
“原是王內監,今得一見,三生有幸,久仰,久仰!”
見這侯世貴竟對自己行禮,不說大驚失色地王臻,就連劉玄也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這個時代的太監遠沒有后世那般大權在握。
而且身為太監,殘缺之人,乃是世人最看不起的一類人物。
莫說無官無職的侯世貴,就是乞丐見了他們,也要往地上吐一口唾沫,罵一聲晦氣。
這王臻雖說是天子近臣,平日里出宮辦差也沒少受委屈。
好幾次萬念俱灰之下,他都想在宮中尋個僻靜的角落上吊自盡了卻殘生。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尚書省大夫侯浦儒之子,當世大儒劉玄的學生,竟對自己行禮!
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一個不是太監的人行禮作揖。
大驚失色之后,便是發自內心的感動。
心想咱家此生,終于被當人看了一回!
“小公子說笑了,咱家久在深宮,怎會讓小公子久仰?
倒是小公子之事,讓咱家仰慕萬分啊!”
我的那點破事讓你仰慕萬分?
侯世貴不知王臻說的是新農具之事,只當他也是一個壞得流油的太監,與自己臭味相投罷了。
也沒多想,倒是那劉玄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開口
“王臻所來,是因師半月前給陛下上了一道折子,所以特來查驗此事真偽。”
當下將自己寫的有關新農具折子之事一說。
侯世貴這才明白,這王臻是替陛下來查驗此事真偽來了。
“有勞老師了!”
對劉玄深深一禮后,侯世貴心想既然是出宮辦事的太監,按照古裝劇里演的,自己如果不送點錢,估計會惱了他。
便又將王臻拉至一旁,低聲言道
“王內監一路遠行,舟車勞頓,我本該盡地主之誼,可今日諸事繁多,只能請內監自去賣酒喝了。”
說罷,就將身上所有的銀票拿出塞在王臻手中。
心想以前看的古裝劇,這些太監一貪就是幾萬幾十萬兩銀子的貪。
自己全身上下,不過三百來兩銀票,就這還是母親看在自己發明新農具有功,特意獎勵給自己的零用。
生怕王臻不高興,侯世貴再低聲說道
“來得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銀錢,只三百余兩,內監在此稍后,我讓人回家中取來。”
三……三百余兩?!
王臻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銀票。
今上胸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