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等撤回軍陣,便要被這些緹騎趕盡殺絕!
雖說緹騎兩輪六百支弩矢射下來,所造成的傷害也不過是寥寥數十人死傷。
其中當場死亡的人,就連兩只手都數得過來,傷亡實在不大。
可他們這般無賴也似的打法實在是太耗士氣了。
他們沖來時,為了防止沖陣,只能集密集陣型,動也不能動,只能站在那被他們當做靶子一樣射。
射完之后,這邊剛要回擊,他們打馬一轉,又調頭跑遠了。
便是傷亡甚小,可這般被人當靶子射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實在叫人難以忍受。
這不,緹騎在遠方裝填完之后又再度沖了上來。
與上次一樣,在與魚鱗陣差不多二十步距離時,緹騎突然調轉馬頭,朝左急馳,只留下一地哀嚎之聲。
如此反復幾次,就在緹騎第五次沖來時,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他姥姥的!左右都是死,跟他們拼了!!”
只見幾名長矛手推開護在自己身前的盾手,舉著長矛就朝緹騎沖去。
他們這一動,士卒們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也被他們引燃:
“拼了!!”
“沖啊!!”
“總比站著當靶子好!”
盡管那小將大聲喝止,和還是有上百名步足沖出了魚鱗陣。
魯興安正率著緹騎想要故技重施,可見的宇文家的步足突然沖來,勾嘴一笑,就喝道:
“下弩,舉槍!!”
緹騎們將手中弓弩背回后背,又從馬鞍上緹騎騎槍,不過個呼吸的功夫,三百緹騎便撞上了宇文家的步足。
而后……
宇文家的那百余步足就像被一股黑色的洪水淹沒了一般,再無聲息傳出。
更可怕的是,那些緹騎腳下不停,舉著騎槍就朝那因為百余步足脫離造成的缺口沖來。
完了……死定了……
別說普通步足,就連那宇文家的小將也是心灰意冷。
魚鱗陣空出了這么大一個缺口,還不得被這三百重騎兵生生撕裂?
就在他絕望之際,忽而聽得身后馬蹄聲起。
回首一望,只見浩浩蕩蕩上千名穿著南征軍軍服的騎士以沖到了魚鱗陣背后,分成兩翼繞過魚鱗陣朝那些錦衣緹騎圍去。
“援兵來了!!大家堅持住!南征軍的弟兄們來了!!”
聽得小將的喊聲,眾士卒匆忙回首一望,就見得那浩浩蕩蕩,殺氣騰騰的南征軍騎軍來援。
原本低落到極點的士氣,立時又恢復到高峰:
“萬勝!!”
幾乎是同時,宇文家步足與南征軍騎軍同時喊了這么一句,而后錦衣緹騎便與騎軍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刀光劍影,人喊馬嘶,血沫飛濺。
二者不過才一撞擊,錦衣緹騎這邊便有七人被斬落下馬,更有三人連人帶馬被南征軍騎軍撞翻在地,再不見活。
而騎軍那邊也好不了多少,碰上具甲重騎兵,他們的傷亡幾乎是緹騎的三倍!
不過好歹是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軍隊,前面的騎士被緹騎挑落馬下,立馬就有騎士拿著馬刀沖上想趁著緹騎的騎槍還卡在前面那人胸膛里的時候結果了那緹騎。
誰成想那緹騎竟棄了騎槍與馬韁,雙手直接拿起掛在馬背上的兩具手/弩,抬手便射。
那騎士被射翻落馬后,又有騎士緊接著沖上,還不等那緹騎拔出佩刀。
手中馬刀接著馬速朝那緹騎的脖頸一斬,一顆大好頭顱便飛上了半空。
城樓上的侯世貴見得城外戰局陷入膠著,緹騎與馬軍已陷入了肉搏戰。
若是再讓那些步足沾上,錦衣緹騎怕是要全軍覆沒:
“傳令,讓緹騎撤回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