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些南征軍能這么崇拜你,除你一人,在不聽別人號令,就是連陛下連發幾道招書招你們進軍,你們也是聽都不聽。
我們西陵專門就有一種詞來形容你這種人,圣母?!?
侯世貴剛說罷,項旭又走到了一老婦人身后。
那老婦人被錦衣衛按住雙肩,哭得早已聲音沙啞,只張著一張嘴在那聲嘶力竭地喊著,卻喊不出什么聲來。
見得這位老婦人被按住,宇文浩立時激動了起來。
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從小帶他到大的乳母!
宇文呈在妻子懷孕時便被一紙調令調入京師為官,所以宇文浩從小便跟著乳母長大。
這乳母可以說是在世上除了他母親外,與他最親之人,甚至比他父親還要親!
見得宇文浩動靜頗大,侯世貴一抬手,止住了項旭的刀落,問道:
“余文將軍,你若同意寫,便點頭,拿刀也自不會落下?!?
說完,見宇文浩呆呆坐在轎子上一動不動,只是雙目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臉色也不再掙扎,反而是一副絕望與痛苦并存的表情。
“唉……何必呢,他們起兵叛亂,被陛下平滅也是早晚的事,宇文將軍何必為了一群死人如此做作?”
沒錯,在侯世貴看來,宇文浩這就是做作!
家人與外人,孰輕孰重,只要是個人都能分得清!
可這宇文浩卻自以為自己重情重義,是個有擔當的好漢子,寧可看著自己的家人與朋友死,也不想讓那些造反的兵卒死,這不是做作是什么?
雖然圣人言,大公無私,可人活于世,哪個無私?
若連這點想保護家人的私心都沒有,那還算個人嘛?你丫修仙去算了!
侯世貴見宇文浩一副痛苦模樣,而城墻上的士卒已在鮑濟的指揮下開始對外放箭,便知時不我待,不可再耽擱了。
便轉過頭,對城下錦衣衛喝道:
“錦衣衛!給我殺??!”
得了侯世貴號令,一眾錦衣衛紛紛拔刀就朝廣場上的人群殺去。
最先遭殃的,是宇文浩那些親朋好友。
由于剛剛被錦衣衛押來,他們尚在外圍,面對錦衣衛的屠刀,也只能飲恨當場。
就在錦衣衛連殺幾人后,侯世貴就見得宇文浩連連點頭。
終究,人非圣賢吶,就算是這宇文浩,也只是個凡人,不是仙人。
于是侯世貴連忙喝道:
“止??!搶救傷者!”
然后又走到宇文浩面前,拿出筆墨紙硯給他。
宇文浩抬頭看了侯世貴一眼,便匆匆寫就了一張紙:
“我可答應你的條件,但你要保證我的族人無恙,我的南征軍無恙!
他們為國征戰,血灑沙場,好不容易從南方逃回,不該再遭此待遇!”
看得這張紙,侯世貴不屑一笑:
“從前有個人好事做盡,為村修路,鋪橋,捐錢,可說是村中的大善人。
可后來,這位大善人奸營了村中一女子,還殺了那女子全家。
村民們都說,那女子家都是那大善人修的,而且大善人為村莊做了那么多好事,便算了,余文將軍,你覺得呢?
他們之前就算為國朝做了再多的事,可現下呢?他們非但不聽陛下號令,反而還起兵造反!
宇文將軍,你不是天道,不是神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那些兵卒自有他們的取死之道,這不關你的事。
但你的家人,族人生死一念,就在你手中,我還是那句話,兵卒,家人,你自己決斷吧。”
說完,見宇文浩面現遲疑,城墻外的喊殺聲也越來越近,侯世貴頓了頓,又補充道:
“我可答應你第一件事,盡全力保全你宇文家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