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難題似的;鼻翼時而翕動著,臉頰旁能看見緊張的咬肌在一鼓一鼓的;就像是咬牙切齒一般。
他是在做夢嗎?安娜琳好奇地湊近了些,卻看見他的斗篷底下露出了一件物事的部分,是部封面古樸的書;那是什么?族譜、傳記、還是……
她屏息將那部古書慢慢地從斗篷下抽出來;一點一點的、非常緩慢的動作著。維達睡得太沉了,以至于對此毫無察覺。
她把書捧在了手上,輕輕地呼了口氣;隨后便把視線投到了這部古書上。她小心地翻開了書頁,卻發現居然是一片空白;不甘心的匆匆地翻了個遍后,她失望的將古書放回了他的斗篷地下。
她放回書的動作大了些,碰到了斗篷邊的石頭發出了咯噔的一聲。維達均勻的鼾聲停了下來,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聲,嚇得安娜琳向后仰坐了下來。
她一動都不敢動,緊緊地盯著維達的舉動,生怕將他吵醒;直到他的呼吸平緩下來,鼾聲又開始響起。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汗濕了;不知道是篝火的熱度,還是緊張所導致的。內衣黏糊糊的貼在了皮膚上,難受極了。
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沐浴、更換衣服了,她似乎都可以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的汗臭了。難道就這么忍著嗎?可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安娜琳悄悄地走了回去,唏唏嗦嗦的翻動起自己的行囊來;她找出了隨身的衣物和一件用來御寒的披風,把那張帶著臭味的毛皮放得遠遠的。
她又回頭看了看火堆旁的維達,確定他還在沉睡;于是便提著衣服走到了河邊,想學著維達那樣在河中洗個澡。
她沒敢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只是脫了靴子,挽起裙袍慢慢地走下了河岸;水倒不是很深,只沒到了膝蓋處,可夜晚的河水冰冷極了,讓她直打哆嗦。
她慢慢地坐在了河底滑溜的石頭上,刺骨的寒冷讓她差些驚叫出聲來;想再適應一下,卻還是凍得牙關都開始打戰了,她這時才感到了后悔。
被水浸濕的裙袍非常沉重,她一邊哆嗦著一邊費力的脫下衣物;草草的抹了兩把,便在水中把干凈的衣物穿了上去。
她幾乎是掙扎著穿上了衣服,掙扎著爬上了岸;凍得麻木的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她撲倒在石灘上,勉強裹上了斗篷。
可濕透了衣服很快就把斗篷的內里都弄潮了,顯得又黏又重。安娜琳已經顧不得會鬧出多大的動靜,會不會吵醒熟睡的維達了。她提著靴子顫抖著、跌跌撞撞的奔回了火堆,連那堆丟在岸邊的換下的濕裙子都沒拿。
她挨近火焰坐下,搖晃著身體企圖讓自己暖和起來;可是濕透的衣服被裹在了披風里反倒沒辦法烘干了,她冷得打起了擺子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不一會鼻涕也漸漸滴了出來,可憐的安娜琳又羞又怕;卻還是不敢把披風脫去,就這么熬了半天,她似乎感到了一絲暖和,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再過沒多久,她不自由主的側躺了下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維達被持續不斷的咯咯聲吵醒了,他警覺的坐起身,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是對面的安娜琳,她在發抖;全身都在抖,甚至讓身下石灘上的石頭都隨之碰撞、敲擊。
篝火已經變得微弱了,維達撥了撥火,用源力取來一旁的柴薪,添在了火堆上。他站起身輕輕地走過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為她蓋著的毛皮被放在了較遠的地方;靴子也放在旁邊沒穿。她身上裹了件披風,臉蛋也埋在披風里頭;還能聽到粗重的喘息聲從那里傳出。
她是怎么了?維達疑惑的靠近了些;輕輕揭開披風的一角,露出了她通紅的臉龐,并且看到她的頭顱微微地無意識的搖晃著。
他伸手去探了探安娜琳的額頭,卻發現皮膚上異常滾燙;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