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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圍巾不錯,能不能稍微往我這邊轉一轉,讓我拍到?”安娜照做。
“夏小姐讀書學的什么專業?”
“設計”
“出過國嗎?
“在國外了很多年。
“換個姿勢,更隨意點的”
仍然照做。
孫家澤繼續天馬行空地提問,全都很好回答,無須猶豫。
漸漸地,問題開始有些難度,孫家澤便讓她不要猶豫,快問快答?!罢勥^幾個男朋友?”
“一個不,”夏蟬頓了頓,“一個?!薄岸际亲x書時談的?
“對第一個印象深刻嗎?”
夏蟬搖頭
“還記得”
孫家澤圍著夏蟬,繼續不斷地按快門:“為什么搭身上這套衣服?”“隨便搭的。
“你平常這樣穿嗎?”
“不?!?
“平常穿什么?”
“正裝比較多?!?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選的這套,是你平常想穿卻不能穿的?”
安娜點頭。
“色彩都很艷麗”
“是”
“但你心情好像不大好”
“是”
“你把自己包得很嚴實,因為沒有安全感?”安娜咬了咬唇。
快門聲越發急切。
孫家澤又說:“現在有什么事,讓你覺得不安?”安娜一頓。
se。”
安娜手指梳進發間,微微低頭。
“抬頭,看著我?!?
安娜只得抬頭。
“什么事,讓你覺得不安?’
安娜張口:“關系。”
“什么關系?戀人?”
安娜沒有回答。
“回答我”
“算是。”
“他讓你不安?”
孫家澤換個角度:“回憶今天之前跟他最后一次碰面?!?
夏蟬腦袋一下空了。
最后一次,是什么時候?
前天夜里,凌晨,她立在樹陰下的,盯著袁浩明在柵欄門前的身影。
心想:只要你發現我,我就再也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她顆心臟幾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手心里滿是冷汗。
過了多久,申雪菲跑過來,將他手臂挽。他最后看了一眼,目光從樹影下掠過。
就這樣轉過頭
隨申雪菲走了。
這是最后一次。
心里似讓人捏了一把酸得她雙眼發脹。
她深吸一口氣,從地上坐起來,冷聲說:“我不拍了?!?
孫家澤并未反對,收了鏡頭笑說:“今天就到這里為止吧,午后接著拍服裝。
安娜回到衣帽間,將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脫下來,換回自己的衣跑她提著包,去化妝間卸妝。
抬頭往鏡中看,頓時愣住。
自己眼中,不知道什么時候蒙上了一層水霧。
仿佛經年的雨水,落在晨霧的森林之中。
第三天,安娜拍完了八套衣服。離開工作室前,孫家澤拎過來一個置著相框:“給你拍的人像寫真。’
安娜問:“就一張嗎?
孫家澤笑說:“好東西一張就夠了?!?
安娜朝伸出手:“謝謝你,孫先生。
孫家澤將相框立在腳邊,與安娜握了握手,笑問:“謝我什么?”安娜沒答,
只說:“你要是干不下去這行了,可以改行當心理咨詢師。孫家澤哈哈大笑:“我修過一點心理學?!?
浩文手里也拿了一大堆的東西。
工作人員把拼圖全給了沈浩文。
浩文這幾天都不纏安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