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
祁盛念自知皮囊不差,蓋因遺傳了周歡。一個女人,若是生得好看又家底殷實,必是路順風順。
可要是生得風流婉轉又窮得兩袖清風,不免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祁盛念不巧屬于后者。
劉弘毅什么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撒了一張網,端看她往不往里鉆。
吃過午飯,沒清閑多久,劉寶娜慌慌張張闖進休息室來,說是1208的客人要投訴。
“什么,投訴?”一臉疑惑,這是出什么事了,要搞死自己的節奏。
不敢怠慢,趕緊趕去十二樓。
1208房門虛掩。
照規矩敲了敲門,卻聽里面一道男聲,渾厚低沉,中氣十足。
進來。
心道:見鬼了,啞巴也能說話?
挺直腰桿,推開門。
說話的自然不是魏響。客廳里立著一個中年男人,身上一套做工考究的西服,從頭發到鞋尖都一絲不茍。
中年男人面有溫色,拿眼看若夏知:“請叫你們劉經理過來。
認出這人是昨晚站在他身邊的人。
從業三年,早不像初出茅廬的新人樣慌張,她順了順呼吸,畢恭畢敬道:“我們工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請您指正。”
“放任客人在客房里生病發燒也不管,就是你們的服務態度?
當即說道
“上午曾給賀先生送過退燒藥,詢問魏先生是否需要康體部的醫生過來,魏先生表示拒絕。尊重客戶意愿,維護客戶隱私是我們的宗旨。但魏先生生病,確實是我工作上的疏忽,請您給我一個改進工作的機會。”
這話里挑不出一絲錯,中年男人靜立片刻,讓祁盛念去叫醫生。
祁盛念頷首退出房間,頓覺背后浮起一層冷汗。
她趕緊給康體部打電話,等了五分中,一個醫生提著醫藥箱趕來。
祁盛念幾步迎上去,打了聲招呼:“唐醫生。”
唐醫生步履匆匆,跟她一道往里走。
“客人上午吃的什么退燒藥?健健響響響響
“撲熱息痛。
“發燒多久了?
“不清楚。
唐醫生瞥她一眼。
自知失職,一言不發。
唐醫生替魏響做了一個簡單檢查,最后說道:
“客人需要輸液治療。
這事要同客房部副理報備,唐醫生去康體部配藥,祁盛念則出去跟副理打電話。
不一會兒,副理陳蓉和唐醫生一齊到了。
等魏響掛上水,中年男人神情總算面色稍霽。陳蓉再一次道歉,承諾此后將密切關注魏生的狀況。
三人走出房間,進了電梯。唐醫生在八樓出去以后,陳蓉從電梯廂轎鏡面的內壁看了祁盛念一眼,“你這幾天工作狀態不好。”
祁盛念并不辯解:“是。
整個客房部,祁盛念真正瞧得起的,只有陳蓉一個。她今年三十,在副理的位置上做了兩年,平日正經干事的星地,功勞卻大部分得算在劉弘毅頭上。祁盛念升領班,受其影響,受益匪淺。
與陳容升副理是同年。
一陣風穿堂而過,陳蓉腳步頓:“要變天了。
盛念自然明白她一語雙關:“怕是還有一陣。?”
陳蓉回頭看她,化著精致牧容的臉上難得流露出幾分多余的情緒:“你有什么打算”
盛念沉默。
還能有什么打算,放棄凱澤,要找到同樣薪水的工作,談何容易。
陳蓉說:“路障不好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