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不知道遲重在想什么,遲重也不知道宴青在想什么。
但是宴青害怕自己被做成人彘,遲重覺得自己有可能被打死,所以兩個人相敬如賓,和諧共處,面子上都還過的去。
主要是遲重過的去。
他坐在門檻上,吃著一個水淋淋的杏,因為熟透了,金黃的汁水從他手指間流過,平白讓日子多了幾分悠閑。
宴青在搗鼓吃的。
沒辦法,這冷宮一天就送一頓飯,天沒亮她就餓了,吃了一個杏兒,更餓了。
除了野菜,什么都沒有。
清水煮菜,這種減肥餐現在都成正餐了。
找了兩個碗,一人裝了一碗,宴青遞給遲重:“先吃吧,不吃餓著更難受。”
遲重看著綠油油一碗野菜,什么也沒說,慢慢吃了下去。
吃完以后,宴青臉都綠了,心道不管怎么樣,也得搞點吃的才行。
“你怎么認識野菜?”遲重忽然發問。
宴青差點把碗打了。
差點露餡。
她一個大家閨秀,上哪里去認識這些野菜。
“我沒進宮的時候,經常出去踏青,家里的嬤嬤教的,沒想到現在竟然用的到。”
好在遲重并沒有多問。
“要等晚上才能有人來送飯,我出去弄點吃的,你在這里呆著。”
外面還有一重大殿門,那一道門是上了鎖的,他們出不去,只有送飯的人每天來放飯的時候才會打開進來。
但是兩旁還有荒廢的宮殿。
傳聞這地方鬧鬼,從前的妃子住進來,不出一個月就會精神失常,在夜里發出凄厲的叫喊之聲,之后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會死去。
作為唯物主義者,宴青倒是不怕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干脆去其他兩邊的宮殿搜羅一番。
總會留下點什么吧。
遲重坐在原地沒有動,看著宴青離開,心中的疑惑依舊不減。
她好像整個人都柔和起來,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棱角,變成了一個內外都很溫和的人。
從前那種必須要爭搶點什么的銳氣散去。
是因為上吊沒死成,幡然醒悟了嗎。
他看過屋子里的痕跡和繩套,對發生過的事情都有所了解,不管怎么樣,這種變化總歸是好的。
以他現在的年紀,能夠藏在冷宮里生活自然最好。
正在這里想事,忽然就聽見宴青傳來一聲大叫。
遲重起身,顧不得自己身上那么多傷,大步跑了過去,傷口一動就裂開了,拉扯的身上一陣一陣的痛。
他都沒有想到自己為什么走的這么快。
過去一看,東殿的一個小小偏房里竟然有一具白骨懸在房梁之上,身上的衣物都已經爛了,但是隱約能看的出來是個宮女。
宴青剛一進來,就被晃了這么一下,嚇得魂都快沒了,現在才鎮定下來,心道這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居然有個人在這里吊死這么久都沒人發現。
“沒事,就是個宮女,不知道怎么在這里吊死了。”
她看著趕過來的遲重,說了兩句,然后爬上去將人放下來,準備等自己吃飽了,再挖個坑把人給埋了。
現在她不是不埋,主要是沒吃飽,沒力氣刨坑。
隨著尸體放下來,“叮咣”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宴青低頭一看,是出宮的腰牌,上面還刻著出入兩個字。
她拿起腰牌,問系統這是不是新手大禮包。
系統表示沒那回事。
“兒子,你快找找哪里有沒有宮女的衣服,找幾件出來,我們的伙食有著落了。”
宴青美滋滋的看著這塊令牌,完全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