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眼神不夠凌厲和帶著殺氣,獒犬也會認為你是一個病秧子,當(dāng)場上前來將你吃掉。
遲重手心都是汗,緊張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上面來了什么人他一無所知。
腦子里的那一根弦已經(jīng)快要崩斷了。
遲風(fēng)和遲慶,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太子,卻用這種卑劣下作的手段來對付他,他必須得活著,而且是好好的活下去。
只有活著,才有報仇的機會。
只有活著,才能讓別人也知道什么是害怕。
死人是不會有報仇的機會的,就算你能夠變成厲鬼回來,那也是個失敗者,生前斗不過,死了也照樣斗不過。
所以他不能死。
“閔姑,你一定要保佑我好好回去。”
遲重低語一聲,隨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竟然一躍而起,拖著那一根鐵扦子朝著獒犬沖去,面目兇神惡煞,比獒犬還要兇惡。
敵人兇惡,你就要比他更兇惡。
獒犬竟然被他的氣勢驚退了幾步,隨后反應(yīng)過來,狂吠一聲,猛的朝著遲重撲了過去,一把就將遲重按到了地上,正要下嘴,忽然就僵住了。
一把刀從上方?jīng)]入厚重的皮毛,腥氣沖天,淋了遲重一身。
鐵扦子只插進去一截,而且速度不快,根本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后果。
一張威風(fēng)凜凜的臉出現(xiàn)在遲重面前,將他從獒犬的尸體下拖了出來,身上濺了幾滴血跡,道:“能走的動嗎?”
遲重點頭,之前的兇猛消失的無影無蹤,怯懦的叫了一聲皇叔。
遲成則道:“我先送你回去,過后再來找你說話,你母妃擔(dān)心的很。”
“母妃?”遲重一時有些不解。
遲成則道:“嗯,你母妃要我來救你,走吧,我還要去面見皇上。”
遲重跟著他離開,人和血葫蘆一樣,只能看到漆黑的兩只眼睛露在外面。
這雙眼睛看起來害怕極了,一直要哭不哭的,但是卻在路過太子遲慶的時候,忽然露出了鋒芒和冷光。
太子心中一凜,隨后就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遲重回到皇子所的時候,宴青正在那里等著,熱水都已經(jīng)燒好了,見了他也不慌不亂,道:“先去洗干凈。”
她的鎮(zhèn)定也讓遲重跟著鎮(zhèn)定下來,好像這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宴青之所以這么鎮(zhèn)定,無非是因為遲重壓根就不可能死,他要是這么容易死,后面就不會有那么多事了。
遲重洗完澡出來,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滴著水。
“過來,我給你擦干凈。”宴青立刻慈母附體,拿了干凈的帕子給他擦頭發(fā)。
遲重乖乖坐下,感覺自己的頭發(fā)在宴青手心里搓揉,劫后余生的喜悅也比不上宴青照顧他時的悸動。
他已經(jīng)是個少年人了,其他皇子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通了人事,唯獨他連個宮女都沒有親近過。
但是他并不懵懂,天下間的事情,沒有書上沒有的,他早已經(jīng)琢磨過了。
但是現(xiàn)在他將這種悸動死死壓下,繼續(xù)做他的小綿羊。
在他沒有力量的時候,做什么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zāi)難,只有他強大了,才能訴說出自己的感情。
“閔姑,我還活著。”
他撒嬌似的嘀咕了一句。
“嗯,見到皇叔了嗎?”宴青問。
遲重心中忽然開始不舒服起來。
遲成則也說是宴青去求他幫忙,他才去的,現(xiàn)在宴青又提起他,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希望宴青的心中、眼中、口中,都只有他一個人。
“見到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