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太陽已然當空,屋子里已經被收拾得當,岑牧喝了杯茶后將那封信寄了出去,收拾收拾將自己晚上做的紅色綢子脈枕裝進藥箱后出了門。
“門主大人……”猶豫了一下岑牧敲起扶辰的房門。
“進來。”
‘吱呀!’岑牧輕輕推開房門,屋內頓時傳來一股清香,雙手提起羅裙,岑牧輕腳輕步地走了進去,隨后將門關好。
屋中帷幔依舊,透過紅光,岑牧看見臥榻上的男人半臥著,一旁站著個芊芊姑娘,時不時得給一旁的桌上的茶杯里添茶。
“岑藥師是打算站在那里給本座診脈嗎?”扶辰的聲音響起。
“……”
走近后,岑牧才發現屋中多了一盆石竹,正開的妖艷,紅底白邊,站在圓窗旁,微風吹過,那團錦簇便像在沖岑牧點頭一般,紛紛揚揚。
“門主大人,今日感覺如何?”說著岑牧將藥箱放在桌上打開。
扶辰聞言輕撫了一下鼻尖,嘆口氣道:“哎,自早上起床就感覺胸悶不已,還有些食欲不振,不光如此,還覺得有些無力啊~”
‘食欲不振?呵!我看你也沒少吃……’岑牧瞥眼道:“門主大人啊,身體有什么不適的地方要記得及時說,我也好及時調換藥方……”
“岑藥師好醫術啊,本來昨日應該是肺虛激咳,晚上喝了一碗藥師的藥,今日便轉成胸悶了。”扶辰瞇著眼睛,似笑非笑。
“……”
“哎呀,今日換成紅色了?”看見岑牧從藥箱里拿出的紅色綢子脈枕,扶辰不免有些驚訝。
“是啊,門主大人不是不喜素色?”說著,岑牧拿過一片疊的整齊的紅色紗布,覆在扶辰的手腕上。
脈搏依舊很弱,岑牧不禁皺起了眉頭,抿著嘴沒有看扶辰,她只知道,扶辰的手指也輕輕抖動了一下,可也只是僅僅的一瞬間。
“那個……岑藥師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給本座診脈時都露出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座怎么著你了……”頭頂,扶辰沉悶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岑牧沒有抬頭,她有一種錯覺,這一刻房間中的芬芳仿佛更重了。
“……好,藥還是按時吃,我現在就去給你煎藥。”
“好。”
“對了,今日謝謝扶門主的款待。”岑牧邁出門檻的一條腿又收了回來:“還是勸門主不要過于吹風,秋晨涼意正盛,對身體極其不好,門主應當注意才是。”
說完,岑牧自覺得關上門出去了,只留扶辰呆呆躺在榻上,一臉苦笑不得:“本座起那么早還不是想請你吃頓飯?”
然而,他沒看見的時,站在一旁的小丫頭偷偷憋住了笑,‘誰家請人吃飯吃的是早飯啊?’
看著帷幔外,那扇關的緊緊的門,扶辰竟有些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你出去吧。”
“是!”一旁伺候的小丫頭恭恭敬敬得倒上最后一杯茶后,行了個禮出去了。
門關上的瞬間,屋內顯得極其冷清,扶辰輕咳一聲,抿了一下略顯蒼白的嘴唇,屋中石竹的味道混雜著檀香味,熏得他打了個噴嚏,擦了一下鼻子后,他從懷里掏出那顆豌豆大小的小藥丸,放在眼前端詳著,嘴里淡淡道:“岑藥師啊岑藥師,本座這病你是真診不出來啊……”
說完,藥丸入口,漸漸的,紅衣襯得男人面色更加紅潤,他起身,走至那盆石竹旁,摘下一片芬芳,送至鼻尖,沁人的氣味視他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待岑牧將藥送過去時,天空已然是小雨凄凄了。
送完藥后,岑牧站在窗戶上發呆,看著屋外灰暗的天空,岑牧有些詫異,宋回的話還縈繞在耳邊:
‘往后岑藥師只需把藥煎好送過來即可,不用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