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扶辰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驚訝與自責,我狠狠地捏著自己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他手掌中。
他不敢再看一臉受驚的岑牧,也不敢靠近她。
她粗喘了幾大口氣,沙啞顫抖的嗓音從薄唇中飄出:“你……沒準備好……是我太著急了……對不起。”
“……”
岑牧完全沉淪在回憶的仇恨與傷痛中,她克制不住地全身顫抖著,隱忍著眼中團團飄出的殺死,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走!”
扶辰被岑牧突然的變化驚到了,即使不愿意與自己,也不必如此激動吧,就好像是被仇夢附身一樣,眼前的岑牧竟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怎么了?”扶辰試探地問道,但還是強忍住想要伸出的手。
“走!”岑牧幾乎是在低聲怒吼道。
昏暗的燈光下,岑牧的臉色鐵青。
燭火搖曳,碳爐將獸碳燒得‘啪啪’直響。
月光靜謐高貴,寒冬總是令人敬畏,扶辰沒有敢動,空氣就像靜止了一般,兩個人也靜止了。
‘岑牧!那是前世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岑牧!’
“我……”因為情緒激動,岑牧我嗓子有些沙啞,她低垂著睫毛,眼中的怒氣降下去很多,所以她語氣平緩得說道:“你讓我一個人帶會兒……”
“好……”
目光閃爍,失落在眸中涌動,扶辰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站起來,不顧凌亂的衣物與頭發,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木柜子。
然后木柜里的鈴鐺響了一聲,柜子將那一人高的洞口堵住了。
扶辰走了,岑牧這才抬起充血的眼神,看了過去,那黃銅鈴鐺在柜子里發出沉悶孤寂的響起,似乎是在嘲笑這個被回憶左右的人。
她無意得伸出手,輕撫薄唇,那里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溫度氣息,突然一陣悔意襲來,她有著懊惱著抱住自己的腿。
一夜就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岑牧重新梳妝好以后便去了扶辰的屋子。
令她以外的是扶辰已經起來了,令她更加以外的是扶辰今天居然穿了件白色云邊袖口的長袍。
進屋時,扶辰寢室里層層帷幔被微風襲動,岑牧仔細看了兩圈才看見了桌邊上的冰涼的炭盆,看樣子是一夜沒有燃火。
“怪不得這么冷清。”
帷幔后面的男人正將外袍套上,還站著一個少年,正是宋回。
穿過冷清的幾乎沒有人氣的紅帳,扶辰寬大結實的背影出現在岑牧臉上。
扶辰似乎對宋回說了句什么,宋回的表情不是很好,但看見岑牧走過來后便隱藏了臉上的情緒,對著岑牧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道:“夫人。”
宋回的語氣明顯客氣了許多,沒有從前那般親切活絡了,甚至還有種下人對主人的敬畏。
“你先下去吧。”扶辰沒有轉身,甚至沒有回頭看岑牧一眼岑牧,他的語氣冰冷,和昨天那個人簡直天差地別。
“是!”宋回沖扶辰行了個禮后便直視前方出門而去。
“你……來做什么?”扶辰也語氣沒有變,依舊清冷平淡。
“我……”岑牧雖知道扶辰這般變化是為什么,但不知為何心里還是不是很舒服,又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那樣對人家,就更覺得尷尬了,她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昨天茗淑告訴我……要我來伺候你穿衣……”
“哦。”扶辰理了理衣襟,突然手頓了一下,回頭望一眼岑牧道:“那還不過來給為夫梳頭?”
“啊?哦好……”岑牧先是一楞,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到扶辰直勾勾地走到梳妝臺的銅鏡旁邊坐下,她才緩過神來。
“今日穿得交淡雅,半束發便可。”說著扶辰將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