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簍光滑的凹槽里裹上一圈,輕輕拉扯——能動,成了。接著全力將簍扔給水中人“大伯,抓緊小簍,盡量讓自己浮在水面上!”
秦蒼在地上費勁地扯了幾片草葉子墊在手和魚線之間,壓低身體,盡量橫向拉動小簍上延伸的魚線。小簍旋轉向前,拉動水中人也向前。
九牛二虎之力,大伯終于上了岸。秦蒼累得不行,天氣又熱,滿身大汗靠在大石頭上喘氣,用眼角撇著對方“大伯,大白天你干啥想不開?”
三伏的天,不一會兒,得救的人衣服已被烘干,按說也不算冷,可嘴唇仍發紫,身體也顫抖不已。秦蒼這會仔細看,覺得叫“大伯”都算叫年輕了。這人樣貌不壞,可是頭發凌亂,胡子很長,須發黑白參半。瘦高的身體很是羸弱,剛爬出水面時,衣服粘著皮膚,可以看見嶙峋的骨頭。
“小恩公,謝謝你!”聲音顫顫抖抖,卻沒有想象中的蒼老。
“大伯,你是來打魚的嗎?為何沒有魚竿?”
“對,我……我的魚!”
這大伯“騰”一下站起來,一瞬間明顯有些頭暈,可還是三兩步跑到地上的魚附近。這些魚被秦蒼倒在地上失了水,早已去了西天極樂。
大伯蹲下,手指顫巍巍摸著這些魚,竟然哭了起來“哎呀!造孽啊,我的魚哦!”邊哭邊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蒼看這一系列動作,嚇了一跳,也緩緩站起來“大……大伯啊。我剛才也是為了救你……”
“嗚嗚嗚,我自然……自然不是怪你啊恩公,你救了我,是老頭子我的恩人。”大伯哭得直抽“怪只怪我命苦啊,他娘去得早,后來連兩個孩子也被拐走了,只剩下我孤寡一人。若是沒有及時把魚送到,東家定會要我的命哎!”
“大伯,你說慢點,這魚不是還在嗎?”
“是是,可是東家說一定要活的。”
“那再釣幾尾可以嗎?”
“不行不行,東家說了,只要夜晚釣的魚。”
“夜晚釣的魚?”
大伯突然停止了抽泣,慢慢轉過身,用充血的眼睛盯著秦蒼“因為夜晚攻城,城內的也會害怕,我們趁著天黑……”
“告辭,大伯。”又是個瘋子,秦蒼轉身就要走。
“哎,別別別,小恩公你好人做到底,幫個忙。”
“釣魚?”
“不是。小恩公足智多謀、臨危不亂。我希望能和小恩公商議一下,如何能一舉拿下龍宮……哎,別別別,別走別走,我希望小恩公能陪我去一趟東家那里,幫老頭子作個證,證明我當真是在夜晚已經抓了魚。此番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夜晚捉的魚與白日捉的有何不同?”
“不同,我東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這東家聽上去可不是省油的燈。”我既救了你的命,你可別恩將仇報送我赴險。
“東家是大生意人,自然是遵紀守法,不會對小恩公如何。可我不同,我是簽了賣身契的,東家主我生死,若想不再留我,我今日就會成孤魂野鬼的!小恩公救救我。”
“你們東家做的什么生意?”怎么還能關乎生死?
“賭坊,西街上,極樂閣。規矩的。小恩公陪我解釋一番就好。哪怕是做個見證,東家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隨意將我處理了。我一個小角色,想必東家過了這一陣也不會與我計較。”
“你這話顛三倒四的。你說自己是個小角色,東家為何要見你?順著你的說法,既然要見你,想必夜間釣魚的事很重要咯。既然事情嚴重,當然不能依據一個小娃娃的三言兩語就決定如何處理你吧。”
“你這說的什么?老頭子我都沒聽懂。我們東家的規矩就是如此,再說老頭子我怎么會與恩人說謊?”
“……就在門口幫你解釋清就行?”秦蒼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