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地方?秦蒼跑起來,又過了一個轉角,一束光從同樣的網狀鐵門上打下來。
太亮!秦蒼一時間睜不開眼。
好半天推開門,頭頂人聲鼎沸。
這是一個巨大的柱形天井!
秦蒼所在的井底過圓心縱深約五丈,幾十人自由行進綽綽有余。地上鋪就了濃密的草,茵茵翠翠,秦蒼甚至還看見上面開著些許野花。天井四周是長滿青苔的光滑石壁,下窄上寬,高處十來米如喇叭花似的向外延展開,此處就是聲音來源。
天井上沿一桌并一桌的人。圍欄不高,秦蒼看見這些人有男有女、衣著華貴。觥籌交錯間,有個清脆的聲音大聲道“傷門入!”
接著所有人瞬間停下手里的動作,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秦蒼身上,一時間鴉雀無聲,接著,不知誰最先大喊一聲“上菜了!”下一秒人們就沸騰了拍手的、叫喊的;甚至有人爬上了桌子,整個井口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秦蒼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再回頭拉扯剛才的鐵門,發現是個單向鎖,已然鎖死了。
從她的角度看,這偌大的圓形場地開有八門,門盡相同,間隔一致,其上寫著杜、景、死、驚、開、休、生。回頭,自己這道門的正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傷”。油料是紅色的,字跡有些斑駁,已然很有些年頭了。再仔細看鐵網門,外在已然沖洗得很干凈,但除了鐵銹味還露出些許詭異的腥甜。
正想著,左右“咔”“咔”兩聲。
“景門入!”
“開門入!”
井口呼聲四起,穿云裂石。
左側景門開,一個衣衫破爛的女子走出來。女子頭發蓬亂、敦實健壯,裸露的肌膚黝黑發亮,手里拖著一個雙頭流星錘。她顯然沒有如秦蒼剛進來時那般,顯得不明所以——眼神狠厲,目光所到之處掀起座上雷動。
右側開門,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男子左右手分別持兩柄劍,雙劍長短不一,鴛長鴦短,寒光凜凜。細看,持重的男子嘴角隱隱有一絲血跡,看向座上男女的眼神也滿懷憤怒。
哪見過這種陣仗?秦蒼暗暗腿軟,靠在背后的墻上。
她明白了。她現在終于明白這里正在進行什么了。也終于明白極樂閣的“博戲”是什么了!
“斗獸。”秦蒼想“原來這么多年,我才是‘魚’!”
墻壁上的苔蘚不一會就將最里層的衣服也沁得濡濕。
眼前兩人顯然是知道“游戲”規則的。此時此刻,秦蒼把自己畢生所學臟話都在肚子里過了一遍。后悔啊,一時心軟被人設計了,今日自己若是能爬出升天,以后絕對、絕對不再管他人瓦上霜!此時此刻,腿抖得快站不起來,不要說右邊大哥看上去就是個名門大家,就連左邊大姐的流星錘,秦蒼都沒想好該怎么躲。果然,同一件事,是“極樂”還是極悲,要看所處的位置。
景、開二人四目相對,繼而轉過頭,看向快把自己埋進墻里的秦蒼。秦蒼手腳冰涼,心跳將停未停接下目光。怎么辦,要不要跪下?現在跪下是不是最好的時機?
正值頭皮發麻,就見二人雙雙收回目光,不再看自己;相互對視、展開兵器。
“錚——”
流星錘和短劍開始交鋒。
上座一片歡呼!
“景!”“景!”
“開!”“開!”
不知有沒有人押我?秦蒼一身的冷汗卻控制不住自我調侃。這種時候,弱小、看上去就構不成威脅也是有好處的。一邊回頭避免二人對戰波及到自己,一邊繼續拉扯門,一邊驗證濕滑的青苔是否真的無法攀爬。
身后終于“上下一心”兵器驚心動魄的撞擊和上座撕心裂肺的狂歡相得益彰,充斥著叫囂、瘋狂、血肉橫飛。
這兩人都不是吃素的,幾番下來皆被對方所傷。流星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