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引我們?nèi)肓郑 ?
這幾人與那酒肆老板一樣,并不戀戰(zhàn),待幾輪襲擊結(jié)束,便徹底遠離人群,遂著前人離去時近乎一致的路徑向西南側(cè)林深處奔去。
待落地,秦蒼借力揚手,左臂驅(qū)動戒鏈,混入“稱觴”的銀針頃刻向前側(cè)三人擊出!
“稱觴”是一種神經(jīng)毒素,刺入體內(nèi)后下半個身子便無法再動彈。脊背前躬、雙腿僵直,若無下毒人的指令,中毒者便只能謙卑佇立原地,宛若“祝酒”。然而,怪異的事發(fā)生了眼見那幾枚魚骨直直刺入襲擊者的軀體,未有一枚虛發(fā),但片刻之后這幾人竟“毫發(fā)無損”動作迅敏、一往直前。
怎么會這樣?魚骨毒素入體和發(fā)作確實需要時間,但絕不會如此久。見那三人急速入林,秦蒼驚得停下腳步,手中卻不敢半分怠慢,連促戒鏈,“茯夜”瞬間騰空!
這種能讓人安然入眠的毒比之“稱觴”擴散性更強,追擊速度更快。霎時間,肉眼無法看見的粉末猶如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wǎng),盛著施毒者的決心與質(zhì)疑裹挾而去、壓制而來,穩(wěn)穩(wěn)籠在那三人身上!但與剛才一樣,不可思議的事再次發(fā)生沒有佇立,沒有停頓,沒有人中毒!
秦蒼所有的毒都是由夕詔與她一起一一比對過古籍,經(jīng)過極精細的測算和復雜的調(diào)配制成的。那時便已考慮到,或許一些人體質(zhì)特殊,能避過其中幾味毒。所以為了毒素能穩(wěn)定發(fā)揮效力、打擊精準,又在完成基礎(chǔ)上小心翼翼添加了幾味制劑,來保證毒素可以更順利與人體結(jié)合。但即使如此,他們也明白這種情況簡直少之又少。能夠天生就對一種及以上的穩(wěn)定毒素形成免疫的人,幾乎絕無僅有,然而此刻“特異之人”竟有三!
難道是自己制作時出了錯?這就更不可能,這些毒幾乎與秦蒼性命相連每一種毒與蠱都需以女子的至毒之血為藥引煉制,而自制成那一刻、封存在戒指中起,便又時刻與她皮肉骨血相接觸,不斷浸潤、相互喂養(yǎng)、循環(huán)往復。這如同左右手般熟悉的所在,哪有出錯的道理?
于是,秦蒼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這背后,有人有本事能‘吃’我的毒!”
第一次面對如此景象,女子驚得有些語無倫次,喃喃將最后的結(jié)論說給自己聽。然而陸歇卻并不確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蒼蒼,他們是在引我們?nèi)肓郑∧莻?cè)正是昆侖社駐地方向,臘塔耶的尸身該尚在駐地!”
“他們要做什么?”秦蒼緩過神,知道此刻不是糾纏于毒素脫靶的時候,回身拉住陸歇衣袖“他們是不是要消毀栽贓證據(jù)?我們得跟上!”
“既能堂而皇之引我們?nèi)肓郑略缬新穹R磺行⌒模 泵髦哟丝探^不會止步,兩人以百姓身份出行又未帶護衛(wèi),陸歇只得囑咐她留神,自己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要護她萬全。
“好!”
林中光線微弱,搖曳的松枝如同鬼魅利爪。北離這期間幾次三番莫名與自己有所交集的男人,和顯然是為護他離開的殺手都在冥冥中為二人指路。過分明顯的計謀,一時間讓人生出揣摩,到底是故弄玄虛擺空城還是準備萬全待魚上鉤?可是,這一路遲遲未見有人伏擊,直到最后才出現(xiàn)的幾個裝置陷阱又顯然只能對付普通人。就這樣,兩人隨著腳印,輕易就追至小院!
院門開了一條小縫,秦蒼往里看,涼棚下正隱隱躺著一個“人”。蓬松的頭發(fā)、素色的衣袍,不是臘塔耶的尸身又是什么!
可這次,連仗著有陸歇“護駕”,冒失了一個晚上的女子也感到有些不對。她拉住男人要去推門的手,突然問“昆侖社的老師被殺,卻沒有半個學生留在他身邊嗎?況且,”秦蒼忍住脊背微微泛寒,向四周環(huán)顧“這里,是不是太過安靜了些?”
的確,這里靜得有些異常。
院子原是處在郊外,遠離市井煙火。這大半夜的,唯有頭頂夜幕、眼前林深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