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這套,我們這里不興賄賂……”老頭話語拒絕,可手里卻打開了小包裹。
從段飛的角度,看不見包裹里有什么,只覺老頭一驚,旋即態度來了個大轉變:“孺子可教!有道是:千金散盡,得保命;卸解龍鱗,照月明。既然你們誠心,那我就送你們前去?!?
老者將袋子揣進上衣里,又展展胳膊腿,這才伸了個懶腰,走到透光的竹簾前。拉動繩索,竹簾隨著他的節奏一頓一頓升起來。
內里放置這一副槳。
“這老頭念的咒語什么意思?你給了他什么東西?”背后,段飛悄悄問。
“賄賂,能是什么?‘千金散盡’罷了。”
“嘖嘖,還真是有錢能讓鬼劃船。你覺得真的擺渡者是他?還是被鎖在下面的人?”
“我不知道。”蘭蕊搖搖頭:“但他并無內力。我們先跟上?!?
“可是下面的人怎么辦?”
段飛不是菩薩,他并非流連木板下的性命,只是擔心這老頭冒名頂替,讓他們陷入危險。
“正事要緊。若今夜行動不成,誰都逃不過?!?
不再猶豫,兩人向小舟方向跟上去。
“多謝先生帶我們前去?!?
段飛見老頭已將小舟撐起來,甜絲絲諂媚道。
“誰說帶你同去?她那一份兒我收下了,你的呢?”
老頭一面回答,一面熟練地找到木舟左上一榫卯銜接處。朝下大力一拍,不想其上一層木片竟如彈簧般跳了起來。接著,老頭將那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漿倒立起來,細細觀其漿柄頭:柄最上有八根長短曲直不一的楞,像是圓柱盡頭伸出來的觸角,似與舟左上彈起來的木片凹槽一一對應。
段飛細看,實際上“觸角”逐一排列,找到一個就能合上。可是這老者不知是眼神不好,還是并不熟練,左看右看比對不上。
段飛見狀手癢:“先生,我幫您合上,抵作船費?”
“就你聰明?就你看懂了?坐好!”
老者切磋琢磨,最終并沒有將圖紋一一對應,而是以一種極不平衡的方式讓木漿暫時立在了凹槽里。
時間流逝,毫厘未變。
身后兩人正想糾正,卻見木片連同木漿緩慢升了起來!
木片之下,一塊鏤空金屬片與之相連,一面一同勻速上升,一面加快旋轉;不多時,原本只是傾斜一側如魚骨般的片狀橫紋竟流動起來,形成一只懸浮的“棗核”。
待木片不再上升,老頭打開蘭蕊給他的荷包,掏出一個木質小玩意,沒等段飛瞧清楚,就扔進了金屬片之中。
木塊嵌扣,與參差的金屬橫紋形成的棗核毫厘不差!那外置金屬宛若骨骼等到了所要守護的心臟,旋轉下沉。而其上木漿竟自始至終保持直立,毫無搖晃。
“好咯!”
話音剛落,船底部發出兩聲輕響,如彈叩裝了半滿水的瓷杯。接著,船沿著急流,竟開始緩緩向前。
“老伯,原來你不是不想與我們同去,是沒了我們,你也去不了啊!”幾人坐好,段飛忍不住調侃起來。
“怎么了?沒有我,你們也不會用啊。再說,我都這把年紀,還陪你們小夫妻逆水行舟。這還不夠意思???還是你們兩個武藝高強的,怕我一個糟老頭子?”
“是是是?!?
“不是!”
兩人同時不同聲。蘭蕊白了段飛一眼。
巖穴沒有想象的深,然而激流暗礁,顛簸不已。一路逆流而上,三人兩支漿,依水勢相繼撐船,若沒有船自身機巧助力,即使選對巖洞也壓根無法前行。
終于,遠處見亮,洞外別有天地。
腳一沾淺灘,除了蘭蕊,另兩人都干嘔起來。
“年輕人身體不行啊。你看看你……咳咳咳……”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