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與陸霆單獨聊過?
洛木拓同樣很是震驚,聽完,看看陸霆又看看秦蒼,拱了拱拳:“天下大事我不懂,但能讓小鄺爺主動回樂云、主動見城守,兩位定是英雄!”
“怎么?鄺爺畏懼回樂云?”秦蒼問。
“說什么呢老秦,誰怕了?我就是看不起所有人都當縮頭烏龜!”鄺野轉著空酒盞,胃里泛酸、語氣憤憤:“樂云與豫楓嶺對峙了三年,這三年里樂云割讓了東邊六座城邑、良田無數。現在可好,人家蹬鼻子上臉,祖宗祠堂都要討去!我家老頭子與城守爺爺不知收了豫楓嶺什么好處,一再妥協。如今北陸亂七八糟,哪一地不是審備慎守,以待不虞?就樂云怪,今日一地、明日一城,我看離廢土不遠。南北營那些人就不覺得丟臉嗎?真是將慫慫一窩……”
聽得出對于應戰與否,樂云內部態度兩分。
“小鄺爺,小心南營那些人聽見了。”
回到樂云、回到洛木拓的有錦客棧,鄺野仿佛回到了家。原本就生性自由,現在更是無所忌憚。可是上座為了敞亮通透,只用木門與布簾做間隔,并非密不透風。如此大呼小叫,隔壁難以不入耳。
洛木拓本意應是想提醒鄺野小聲些。可鄺野聽來,無疑火上澆油,只見人“騰”得一下站起身,一腳踏上矮桌:“說說怎么了?為兵將者不去守土克敵,難道要捂住我等小民的嘴嗎?若真將先祖陵邑割出去,那樂云民眾怕是要集體自盡了,到那時,就不用麻煩他們‘收拾’了……”
“小鄺爺,你醉啦,快別說了。”
幾人見鄺野趁酒醉胡言,趕緊勸阻;鄺野罵罵咧咧又喝了幾盞,終于迷迷糊糊趴在桌上,酣睡過去。
“我們一同將他抬去臥房?”秦蒼建議。
“無妨,這樓頂第三層就是為醉酒的客人準備的寢間,可以暫時安置。等小鄺爺醒了,我再帶他回房間。”洛木拓說罷在圍裙上揩揩手,哄孩子一般輕拍自顧自在桌邊打呼嚕的人:“小鄺爺出去有一陣了,不知生意談得如何。回家了,圖個酣暢。”
自來到樂云,人們對鄺野寵愛有加。想是從前栽樹之人深得人心。
秦蒼見洛木拓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道:“許久沒有吃過如此佳肴,這可都是兄臺手藝?”
“姑娘過獎了,家常菜,都是按照小鄺爺的口味做的,也不知合不合二位兄弟的胃口。”
“好吃!只是有些可惜,沒能今日就享用到醬骨。鄺爺跟我們夸了一路呢。兄臺這手藝是祖傳的嗎?”
“哦……不是……朋友……見一個朋友做過,就學會了。”洛木拓神色一閃,話語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不好意思兄臺,是秦蒼冒犯了。我聽說這些秘制手藝都是不能打探的。”
“不不。”洛木拓忙朝秦蒼擺手:“不是秘密的!只是……只是教我做這道菜的友人,已經不在世上了……若不是小鄺爺引我入樂云,還一手幫我張羅了‘有錦’這家店,我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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